第84章 第 84 章(3 / 3)

聽到聲音,她抬起頭來。

那目光一落在他身上,他便像人格分裂似的,一邊渾身僵硬,一邊渾身血液都興奮地沸騰起來。

他用練習了很多遍的,沙啞低沉的聲音說:“抱歉,杜晚晚小姐,讓你久等了。”

杜晚晚很艱難地忍住了笑聲,但還是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男人穿著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裝,五官普通,頭發濃密,身材不高不矮,但看四肢不算胖,但很遺憾,他有裁剪得宜的西裝也掩飾不了的肚腩。

總體而言,是個相對來說比較正常的四五十歲男人。

但在豪門圈子或者娛樂圈裏,多的是四五十歲還保養得宜,跟三十多歲沒有區別,反而多了歲月沉澱,比年輕男人更有味道,更帥。以他的樣子,實在不算出色。

更何況,他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猥-瑣之意。

那是一種不管怎麼用格調來假裝,都遮掩不住的,將女性看做玩物的庸俗卑鄙。

跟杜晚晚想的一樣。

在沒有察覺有人針對杜家之前,杜晚晚以為後宮係統真就是原著一本三流男頻文作者的yy而已,所以作用如此地猥-瑣下-流。沒想到,後續一步步挖掘出來,竟然發現有人針對杜家。後宮係統不僅僅是猥-瑣男作者的yy,更是這個世界某個猥-瑣男沾沾自喜的作品。

要不是有原著作者給他開的金手指,杜晚晚實在難以相信,這世上的女人們真的會被睡了就乖乖臣服於一個男人,成為那個男人的附庸。會抱著這種想法,就絕不會是個精英,至少在杜晚晚眼中,不尊重女性的就不算精英,也就是個高智商的野蠻人而已。

有人說貧窮不能隱藏,但在杜晚晚看來,猥-瑣更是一種再高級的衣著、再優雅的談吐都遮掩不住的氣質,流露在眉梢眼角,叫再英俊的人也麵目可憎。

“這位先生。”杜晚晚緩緩地說,“你還真跟我想的差不多。”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難以掩飾的猥-瑣氣息。

男人顯然誤會了她的話,原本胸有成竹的神態瞬間多了一分忐忑和局促,臉上的表情明顯熏熏然的。

“哦。”他挺挺胸膛,本能地吸住肚子,用非常刻意的、拿腔拿調的語氣說,“怎麼?大小姐還幻想過我麼?不知道我的樣子是不是讓大小姐滿意?”

一邊說,他一邊走進房間,同時反手將門無聲無息地鎖上了。

杜晚晚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動作,也沒有說話,隻是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從他明顯是用符咒增生的黑發,到他符咒跟法術也控製不住的肚腩,最後,含笑不語。

那笑意仿佛在說:就這?就這你讓我說滿意?

又是這種目光!

男人心中的興奮跟拘謹全都被憤怒取代了,他收斂著下巴,斯文的假相還沒維持過兩分鍾,立刻被撕得粉碎:“哼!你們這些豪門千金,都是給臉不要臉!嫌棄我?嗯?”

他猛地將西裝外套脫下,一邊解開領帶一邊朝她走去,興奮的笑意裏混合著猙獰:“又嫌棄我?待會兒你就不會嫌棄了,你會在我身下求饒的……”

領帶被他隨手拋在一邊,他的腳步加快,雙手往她抓去。

他要將她的肩膀抓住,將她的毛衣切割得粉碎,連帶著她冷靜又高傲的麵具。他要聽她驚慌失措的尖叫,聽她用那甜美的聲音,嗚咽著求他溫柔一點,不住地對他說著討好的話。最後,又求他快一點,對他百般溫柔服帖。

那情形,光是想想,都叫他全身都沸騰起來了。

“嗬嗬嗬……九千億的杜家……!”

在雙手即將碰到杜晚晚的瞬間,窗戶玻璃“砰”的一聲粉碎了,他驚愕地轉頭,還沒看清到底是誰,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冰冷有力如鋼鐵的手就貼在了他的脖子上,將他的脖子狠狠扼住。

刹那間,空氣離他而去,男人連喘一口氣都來不及,聲音生生卡在喉嚨裏,被迫退了好幾步,咚的一聲撞在牆壁上,滿臉通紅。

“呃……!”

他驚慌地搖晃著腦袋,千萬個問題在心中翻滾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因為那隻筆直地掐住他脖子的手,直接將他按在牆上,雙腳離地。他呼吸不暢,雙手胡亂揮舞著,卻根本碰不到對方半點,隻能試圖抓住對方的手,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還因為,對方那雙漆黑、冰冷,如一柄出鞘的魔劍,下一秒就要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湮滅神魂。

可是……可是他怎麼能找到呢?男人又慌又怕,因為大腦缺氧,眼前一陣陣地冒著金星,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

不,不可能!他有屏蔽符!他已經屏蔽了杜晚晚身上的所有追蹤符咒,裴星遙怎麼還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

難道他真的是屬狗的,會聞氣味嗎?

“唔……放、放鬆些。”杜晚晚也忍不住叫著。

在一手掐住男人的脖子那瞬間,裴星遙的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肩頭,將她整個人都扣進了懷裏。

力道之大,仿佛要將杜晚晚整個人都揉進他的骨血裏似的。

杜晚晚靠在他的懷裏,能感覺到他克製的力道,聽得到裴星遙冷靜又冰冷的外表下,急促跳動的心。

咚咚咚咚……是心有餘悸未曾消。

他好像被她嚇壞了。

裴星遙緊緊地咬著牙根,呼吸放得幾近於無,渾身緊繃,渾身都在顫抖,連回應的動作都極為僵硬。像一個沒有上潤滑油的老舊機器,再也經不起一點驚嚇,否則就會魔化,或者就地崩潰。

“好了好了,沒事了。”明明她才是被抓的人,卻反而是最鎮定的那個。杜晚晚將手掌按在他的心口,溫聲勸道:“先把手放開,我都快被你憋死了。”

她的溫言軟語在耳邊響著,整個人溫暖又充滿活力的呆在他懷裏,她的手就按在他狂跳的心口上。一切的一切,都在宣告著她沒事。

裴星遙用力閉了一下眼,強迫自己吐出一口氣,慢慢地強迫自己,像切割身體的一部分似的,一點點將摟緊的她鬆開,一點點將他的手放下。

可那隻手還沒有垂下,就被握住了。

握住它的手有些涼,卻很柔軟,雖然不是他熟悉的、帶著長期握劍才有的薄繭,但世上再沒有比這更珍貴、更能叫他安心的東西了。

裴星遙的神魂還在震蕩,本能地、幾近貪婪地將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了。

“我說的是‘鬆開’。”杜晚晚的聲音無奈又溫柔,“把他也鬆開,你要是掐死他了,我拿什麼給鍾督察?放開他。”

她的聲音像是一陣溫軟的風,他好像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整個人的理智也回來了,本能執行她的命令,緩緩地將手指鬆開。

咚的一聲,男人從牆上跌坐在地上,掐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他一出聲,裴星遙便想到這畜-生想對她做什麼,眼中便翻滾著暴虐的殺意。

“他該死,大小姐,他該死!我要殺了他……我想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

男人被他話語中冰冷的殺意嚇得魂不附體,長時間缺氧帶來的頭暈眼花還沒得到緩解,嗆咳得肺部幾乎炸裂的疼痛還沒消失,他就本能地惶恐起來,一邊瘋狂地咳嗽著,一邊蹬著雙腿往後躲,企圖離開裴星遙雙手能及的範圍。

那雙手的力道實在太恐怖了!那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嗎?

一隻手!一隻手就輕鬆地將他一個150斤的胖子掐著脖子提得雙腳離地!

“嗬……”

他不動還好,一旦逃離,裴星遙便忍不住往前走,手指不住地張開又握緊。

“讓我殺了他。”他不住地請示著,等待批複,“大小姐,他竟敢想對你……要是我,要不是我……”

要不是他及時趕到,要是他辜負了大小姐的新人,那麼,一切都完了!他簡直不敢想象她會遭遇什麼,過後又會怎麼想!

“不,你多慮了,其實什麼都不會發生。”杜晚晚還拉著他的手,沒放開這隻暴怒的野獸。她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個驚人的事實:“他其實什麼都做不了,這位老鼠先生,不舉。”

“……?!”

這一瞬間,裴星遙都震驚得大腦空白了幾秒,難以置信地看向她,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這個千方百計將她抓來,想要對她占為己有的男人,竟然……不能?

跌坐在地上的男人更是驟然抬起頭,像是被碰到痛處的毒蛇一般,眼中冒出怨毒的光。

“難道不是嗎?”杜晚晚攤手,選了個安全的位置坐下,“試問哪個性功能正常的男人,會千方百計研製一個專門睡女人的後宮係統,然後,選定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去睡自己想睡的女人呢?”

“除非,他睡不了,有心無力。”

“他——”杜晚晚笑顏如花地吐出一句話,“性功能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