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臉色一僵,隨後不動聲色的看了段元勳一眼。
她那一眼看似沒有其他情緒在裏麵,但實則,卻藏著深深的怨懟。
隻是,她沒表麵維持得極好,絲毫不讓人察覺。
而沈蘭聽到段元勳的話,卻是有些惱怒。
她真是不明白,她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段家怎麼還不把阮萌萌趕走。
隻要一看到阮萌萌那張出落得越發水靈的臉,她就會想起陳晴之。
隻要一想到陳晴之,她就會渾身不舒服。
但這畢竟是段家的地盤,段家不趕人,她也不能越俎代庖。
沈蘭隻能沉下臉,維持自己端莊貴婦的排場,微微頷首:“既然段先生熱情好客,那我就不多操心了。景輝,我們過去吧。不就是跟那種上不得台麵的女孩一起坐幾個小時,忍忍就過去了。”
她說完,便帶著厲景輝,身姿搖曳的走向舞池邊,厲家的專屬座位。
眼看著阮萌萌跟厲君廷、景易崢就在前,正要被侍應帶入沙發落座。
沈蘭提起裙擺快步上前:“等一等,我畢竟是厲家的長輩,怎麼也該我先選座位。”
她走到侍應身旁,下巴微揚。
拿出貴太太的架勢,清清高高的說:“這排長沙發,我和輝少坐。我不習慣跟卑賤的人坐太近……那個女孩,你們安排她坐那邊。”
沈蘭伸出蘭花指,不可一世的指了指另外一邊的,一個單人沙發。
其實段家準備的座位,自然都是用上好的真皮製作的沙發,從品質上說沒有好壞之分。
但那長排的沙發,看起來派頭更大更足,而且正對舞池,一看就是給主人坐的。
而一旁的小沙發,則是側對舞池,地位上自然就稍遜一籌。
阮萌萌聽到沈蘭的話,突然轉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過去。
就連跟在她身後的厲孔雀,都有些怪異的抽了抽額角。
但沈蘭,卻完全誤會了阮萌萌的意思。
她勾唇扯起一抹冷笑,“你不用求情,也別想說好話,我沒把你趕出去讓你坐在我們厲家的座位上,也是為了不拂君廷的麵子。阮萌萌,女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勸你還是……”
“厲三太太、厲三太太……”就在沈蘭的話還未說完之前,一旁的侍應卻是小聲的提醒。
“厲三太太,您誤會了。這位小姐今天的身份,是代表戰家參加宴會的貴客。那個……她要坐的不是你們厲家的位置,她要坐的是那邊。”
侍應硬著頭皮指向緊靠厲家座位另一側的,屬於戰家的座位。
他知道這樣得罪人,可未免厲三太太繼續說下去,丟更大的臉。
侍應也隻能迎難而上。
沈蘭唇角的笑,就這樣凝固住了。
這一刻,她仿佛被點了穴,定在那。
全場的焦點都在他們身上,從她特意提高音量,為了讓所有人都能知道阮萌萌如何卑賤開始。
她就注定成為那個,真正出醜的跳梁小醜。
沈蘭的唇角還維持上揚的角度,但現在,她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周圍人的眼神,透著嗤笑、嘲意、幸災樂禍。
她堂堂厲三太太,自她嫁入厲家開始,還沒有丟過這麼大的臉,受過這樣的羞辱!
沈蘭的額角抽了抽,又抽了抽,極力控製自己不要露出猙獰的表情。
直到片刻後——
“姐姐……”一道低沉陰冷的聲音,從後傳來。
這才終於打破了沈蘭臉上僵硬的表情。
【本章修改過,最後叫的是姐姐不是姑姑,昨天感冒頭暈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