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茹雪了然的瞥了陳晴之一眼,替這個悲哀的女人,說出真相:“她那麼敬重雪姨,又怎麼肯告訴別人雪姨的精神出了有問題……”
雷丁頓家的大小姐是個神經病,這種傳聞,陳晴之絕不可能讓它傳揚出去。
戰茹雪:“你們沒有和雪姨陳姨一起生活過,但是我恰好經曆過。我知道,在陳姨心目中,雪姨就是不容沾染任何人間汙穢的仙女。就算自己受冤枉,受委屈,她也不可能說雪姨的一句壞話。”
難道要陳晴之告訴別人,越雪心到了生命最後的那段日子,已經失去了理智,狂躁瘋癲的時候比正常理智的時候更多?
難道,要她告訴別人,像越雪心那樣完美的女人,甚至會在狂躁的時候對戰茹雪動手,對陳晴之動手,甚至還會自殘?
不會的,陳晴之怎麼肯說。
如果說越雪心就是這世上最閃亮的那顆星,那麼陳晴之就是她最虔誠的追隨者。
人都已經死了,她更不可能讓自己追隨的恩人受到一絲一毫的汙名、打擾。
陳晴之永遠喜歡越雪心。
……
多年前的那場傷痛、誤會和陰謀,終於在今天這樣一個日子完結揭開。
被人當成劊子手,也間接促成了越雪心一生悲劇的厲老太太和沈蘭。
搖擺不定,娶了妻子還要覬覦一段不該奢求感情的厲明陽。
無法保護好妻子的厲耀陽。
以及,罪魁禍首張婉瑜。
這些人,一個個,全是造就了這場悲劇的劊子手。
就像《伏爾泰語錄》那句名言一樣,當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所有人都是凶手,都是幫凶。
隻是,法律終究隻會製裁始作俑者。
越雪心已死,沒有直接證據,也不可能去打擾逝者的安息,就算要將張婉瑜繩之以法,也隻能以謀害明姣的罪名,將她送交法辦。
至於越雪心的死,就要看張婉瑜在警局裏,會不會如實自首招供了。
但不論如何,她的餘生都會在監獄裏度過。
光是一個下毒害人、再縱火行凶就足夠她受了。
當警方將她帶走時,明詠蘭哭著阻攔,張謙安卻低著頭隻字不語。
厲明陽想要跟著一起陪同,卻被張婉瑜通過警方發聲,堅決拒絕了。
她,似乎不想再看見厲明陽,因為每一次見麵,都是心痛。
而厲老太太和沈蘭,雖然不會得到法律處罰。
但厲老太太,已經徹底讓厲老爺子失望,也徹底寒了厲耀陽一家的心,今後的日子想必不會好過。
至於沈蘭……
沈鬱看著警方帶走張婉瑜後,依舊留在大廳內的其他人,忽然開口道:“等一等,事情還沒結束。”
還沒結束?
沈鬱還想幹什麼?
沈鬱陰沉的目光掠過全場,最後,將目光鎖在阮萌萌臉上:“小可愛,你不過來,接走你媽媽嗎?”
陳晴之還在沈鬱身邊,被他的人看管著。
阮萌萌微一蹙眉,但並不膽怯,隻深深看了沈鬱一眼,就要過去。
“萌萌……”厲君禦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