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群女孩子采完血,血樣很快就送進了實驗室。喬千檸帶著一群醫生,一整天都泡在實驗室。
一排排的儀器都處於緊張工作中,試管裏透明的液體慢慢變成藍色。喬千檸站在操作台前,仔細地觀察記錄著數據的變化。
“喬博士,你過來看看。”一名醫生站起來,大聲招呼喬千檸。
喬千檸走過去,湊在顯微鏡前看。
“細胞活性超出正常水平十倍,具有極強的修複能力。可是衰敗得也很快。”醫生說道:“如果用於神經細胞修複,會卓有成效。”
“可也會讓細胞加速衰老。”喬千檸眉頭緊鎖,輕輕搖頭。這不是她想要的東西。
“什麼意思?”琳達揉了揉眼睛,問道:“難道會讓人有類似阿爾茲海默症的表現?”
喬千檸點頭,若有所思地看向桌麵上的玻璃器皿。裏麵有她水培的一株植物。
這株植物是她從寨子裏帶回來的,她在酒店裏發現的植物,是從這種植物嫁接變種而來,減輕了它過於旺盛的細胞分裂能力。
“對了,它叫什麼?”琳達問道。
“當地人叫它……”喬千檸頓了頓,輕聲說道:“情人草。”
情人草?
琳達撓頭,“名字挺浪漫,可吃多了結果卻是斷子絕孫,是缺德了的植物啊。”
“我看,它應該叫絕望。愛到極致、愛而不得的絕望感。”琳達想了會兒,一本正經地說道:“先是愛情熱烈地燃燒,然後看著愛人近在咫尺卻不能靠近,所以極速衰敗,最後,他遺忘一切,與決定不在這世間留下半點痕跡。”
幾名醫生站起來鼓掌,向琳達打趣。
“你不要當護士了,去當詩人吧。”
“還挺唯美。”
喬千檸走到玻璃器皿前,捏了捏葉片,小聲說道:“你們說,真正的愛情到底是排除萬難地擁有,還是一起毀滅?”
“喂,在一起開開心心、甜甜美美、有希望有激情的才叫愛情。否則,那就叫孽情好嗎!”琳達搖頭,指著腦袋說道:“我的大腦告訴我,如果那個男人不能讓我快樂,我才不會和他有什麼愛情。”
實驗室突然安靜下來,好像大家都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孽情啊。”喬千檸手指用力,掐斷了葉片。
墨綠色的汁液染在她的指尖上,手機鈴聲恰好響起,打斷了滿房間的靜寂。是雷陽打來的,他已經到了樓下。
是為了楚歆的事來的嗎?
喬千檸想了想,決定去見見雷陽。
雷陽比之前看上去胖了一圈,小肚子也突出來了。楚愛沐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看到喬千檸,他馬上抬起手,朝她揮了揮。
“為楚歆的事嗎?”喬千檸開門見山地說道:“抱歉,這件事我不能幫你們。”
“楚歆什麼事?”雷陽楞了楞。
不是為她來的?也對。就算來,也應該是楚愛沐親自來。雖然楚歆做了這麼可惡的事,但楚愛沐身為姐姐,一定會來求情的。
“我們第十七家店開業,正好,我們當初幾人約好的一年一聚的日子,今年我作東,就在新店。”他遞上請柬,小聲說道,“本來愛沐說怕麻煩你們,畢竟君寒澈那小子不記得我了,可我心裏始終過不了這個坎,畢竟我和他認識了這麼多年。而且當初也約好過,每年必聚。他不記得我不要緊,多見見說不定就想起來了。還有啊,把兒子帶來。丟了這麼久,我也跟著緊張了這麼久,得親眼看看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