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震驚看著餘歡喜, 餘歡喜平靜看著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後,阿朱哆嗦著嘴皮道:“姑,姑娘, 這種事你要三思而後行啊……”
哪怕她從小到大都堅定姑娘永遠是對的,但這事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姑娘怎麼莫名其妙就要囚禁太子了?
這個發展實在太快,也實在太讓她出乎意料了。
阿朱是真怕, 臉色都開始發白了, 餘歡喜彎眼一樂, “放心啦, 你家姑娘我還沒這麼大能耐。”
聽到這話,阿朱心裏一口正往外鬆,就聽得餘歡喜若有所思道:“不過關他幾天還是可以的, 就是後續有點棘手,不太好操作。”
阿朱:!!!
“姑娘!”她急得跺腳, “你別開玩笑了!”
“好啦好啦。”餘歡喜起身,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溫聲哄她, “跟你鬧著玩呢,就是寫到這了,我為什麼要囚禁太子?”
“我沒有理由,也不會這麼做。”
阿朱似信非信地瞅著她, 她直覺幾乎沒出過錯, 總覺得姑娘這次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姑娘的話也對,自家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 她難得動了動腦子,想了想,遲疑道:“……姑娘, 你現在和太子,是什麼情況啊?”
“沒什麼情況。”
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賭上尊嚴的一戰。
沒情況?
阿朱想了想,再道:“那你對太子,現在是個什麼想法啊,還是不想當太子妃嗎?”
“不想。”這個回答餘歡喜依舊堅定。
“不過———”
她話鋒一轉,再道:“我很想把他關起來,四肢綁在床上。”
然後撕開他的衣服,為所欲為。
阿朱:???
把一臉懵逼的阿朱哄回去睡覺,餘歡喜坐在案前,看著紙上的字跡,想了想,還是揉成一團,丟到一旁。
以後若有機會可以嚐試順杆爬,自己布局就沒這個必要。
這事風險太大,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
而且狗男人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實在讓人討厭,不蒸饅頭爭口氣。
我就不信我忍不住了。
不出門了,你聞人間有本事就闖進來勾-引我。
………………
餘歡喜說到做到,別說出將軍府了,除了清晨的練武,其他任何時候她連房門都不出的。
她一天不出院門不稀奇,兩天也還行,但三天了還不出院門,餘守山有點坐不住了,去問阿朱,結果阿朱含含糊糊的也講不明白,隻糾結道:“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餘守山就直接進屋去請安了。
剛踏進屋子就聞到了彌漫整個屋子的清雅檀香,然後抬眼就看到姑娘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衣裳端坐案前,正執筆落字,背脊筆直。一旁的香爐冒著絲絲檀煙,若有似無的蘊在她此刻安靜的眉眼之上,肅穆,莊嚴。
他下意識以為餘歡喜在做正事,想無聲退出去。
餘歡喜喚住了他,“叔你怎麼不進來,不是有事麼?”
餘守山這才又走了進去,看著餘歡喜的臉色,見她素著一張小臉,眉黛目清,神情自在,不見憔悴消極之態,這才放下心中大石,笑道:“姑娘你三天都不出房門了,實在擔心,過來看看。”
餘歡喜噘著嘴撒嬌,“太熱了,不想出門。”
“這天確實熱。”餘守山附和點頭,前些日子好歹下過幾場大雨,能帶走些暑氣,如今連著幾日的暴曬,稍微走動一番就是一身汗,他搖搖頭,又好奇詢問,“姑娘你寫什麼呢?”
“抄佛經。”
“好端端的怎麼抄起了佛經來?”
餘歡喜:“靜心。”
同時祈求佛主洗滌我靈魂的汙穢,讓我再度純潔無瑕,不再受男歡女愛所困。
餘守山自己不信佛,但他也知這高門大戶的貴女和夫人好似經常手抄佛經以表誠心,那這就不是壞事。
他笑道:“那姑娘你就慢慢抄,隻是別累著自個了。”
“恩,我知道。”餘歡喜微笑點頭,又平靜詢問,“隔壁園子的進程如何,可有難事?”
“一切如常,姑娘放心。”
餘歡喜微微頷首。
恩,很好,狗男人沒有搞事,自己可以繼續洗滌靈魂。
餘歡喜足足抄了十多日的佛經,抄到阿朱都說她臉上有仙氣兒了。
她低頭聞了聞身上的檀香,覺得這仙氣兒不是抄出來的,是被香爐給熏出來的。
不過餘歡喜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當初的自己,氣質已經升華,靈魂已經無垢,已經可以坦然麵對世間的險惡,就算一百個□□的聞人間站在自己麵前,自己都可以做到心無雜念,無波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