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繁忙的晚年外交活動(1 / 3)

國慶節,斯諾被毛澤東請上了天安門。很可惜,斯諾在中國的新聞竟沒能引起尼克鬆注意

進入70年代,毛澤東雖已步入暮年,但是他的思維仍然非常活躍。他反複思考和憂慮的是:中國的國際安全以及國際關係。

在1972年內,他和周恩來-兩位中國的巨人,他們在古稀之年以驚人的膽略攜手打開了冰凍多年的中美、中日關係之門。這一英明之舉,使中國與世界各國的關係發生了急劇的變化,掀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對外關係史上新的篇章,也在他們合作史上寫下了閃光的一頁。

中美、中日外交關係的確立,迅速改變了世界格局。為中國後來的對外開放跨出了關鍵一步。

長期以來,孤立和遏製中國,一直是美國在亞洲推行侵略擴張政策的重要內容。

1969年1月20日,尼克鬆就任美國總統後,他意識到不改變這種政策,美國就無法擺脫在亞洲的困境。美國要有效地對付蘇聯,也必須改變過去的反華政策。他立即指示基辛格"探索同中國人民和解的可能性"。

同年3月,尼克鬆在訪問法國時對戴高樂說:無論困難多麼大,他決心要同中國進行"對話"。不久,又正式請求戴高樂把美國謀求同中國對話的設想轉告中國政府,接著又分別要求羅馬尼亞總統齊奧塞斯庫和巴基斯坦總統葉海亞·汗把他的想法轉告中國領導人。

從中國方麵看,自中蘇關係破裂之後,蘇聯已成為對中國安全和世界和平的主要威脅。為了中國的自身安全和利益,毛澤東和周恩來也作出決策,爭取改善中美關係。

1970年10月1日,天安門廣場照例舉行盛大慶祝活動。當一個高鼻子外國人和他的妻子走出電梯的時候,周恩來總理迎了上去,用他那有力的手,握住了這個老外的手,說:"歡迎你,斯諾同誌。"

當斯諾知道他是第一個被邀請上天安門的美國人時,他很興奮,說:"我真是第一個被邀請上天安門的美國人嗎?"

周恩來肯定地點了點頭。

斯諾是一個充滿好奇心的記者,要不是充滿好奇心,當年他會到陝北紅色的土地上去嗎?

今天,他登上天安門,依然是那個充滿好奇心的記者,他對這座東方城樓上的一切都覺得新鮮,甚至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

"毛主席叫我請您來,您是中國人民真誠的朋友。"周恩來的聲音響在耳邊。

斯諾也很動感情地說:"當年我穿過封鎖線去找紅軍,第一個見到的紅軍領導人就是您。"

回憶起往事自然都很高興。斯諾還記起,當時周恩來用英語和他交談,他很吃驚。

周恩來也回憶起當時給這位外國記者安排的采訪路線,說那時沒有汽車,隻有一匹馬給他騎。

"當年您安排我見毛主席,采訪紅軍,這在西方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今天我上天安門,也是。"

周恩來以政治家的語氣說:"在中美關係相互隔絕的情況下,你三次訪問中國,今天還上天安門參加我們的國慶活動,這是一件獨一無二的事情。"

"我又有獨家新聞了?!"斯諾顯得很興奮。

這時,電梯又一次打開,毛澤東的身影出現在天安門城樓上。

周恩來和斯諾迎上前去。此時,毛澤東已經步入老年,和斯諾印象中的毛澤東有了很大的變化。

"主席,您看誰來了?"周恩來用他那特有的江蘇口音普通話說。

毛澤東顯然已經認出了斯諾,他笑了,說:"斯諾先生,老天保佑,我們又見麵了。"

斯諾感到,毛澤東雖然老了,但他說話還是像當年一樣地有趣。他把自己的妻子介紹給毛澤東,毛澤東熱情地和他們握手,對他們表示歡迎。

周恩來又向林彪介紹斯諾,他對斯諾說:"這是林副主席。"

斯諾和林彪認識,在延安時他采訪過這個著名的紅軍將領,所以他說:"林彪將軍,我們又見麵了。"

林彪說:"斯諾先生,你是毛主席請來的,我們熱烈歡迎你!"

天安門廣場上的慶祝活動開始了。"毛主席萬歲!萬萬歲!"的聲浪此起彼伏,使斯諾感到茫然。

毛澤東把他叫了過來,讓他站在了天安門的正中央,翻譯冀朝鑄正好站在了他們身後。攝影記者杜修賢急忙搶下了這個鏡頭。

第二天,經周恩來總理精心安排的這張照片發表在了中國的各大報上。

毛澤東把斯諾請到天安門上的用意,許多人都不甚清楚,就連當時的美國中央情報局也忽略了這一重要情況。事後基辛格在他的回憶錄中說:"毛澤東和周恩來對我們敏銳地觀察事物的能力估計過高,他們傳過來的信息是那麼轉彎抹角,以至於使我們這些粗心大意的西方人完全不了解其中的真意。10月1日,中國國慶節那天,周恩來把美國作家埃德加·斯諾和他的妻子請到天安門城樓上,站在毛旁邊檢閱一年一度的國慶節遊行,而且照了相,這是史無前例的。哪一個美國人也沒有享受過這麼大的榮譽。這位高深莫測的主席是想傳達點什麼。斯諾後來自己談論這一事件時指出:'凡是中國領導人公開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事情過後我才終於理解到,毛是想以此作為象征,表示現在他親自掌握對美國關係,但是這在當時真是一種遠見卓識。我們在關鍵時刻理解不到他的真意。事情做得過分微妙,反而達不到通信聯絡的目的。"

的確是這樣,毛澤東是要用這樣一種方式,向美國總統傳遞這樣的信息-中美關係要解凍了。

這不僅是在天安門上作了一個象征,而且是和斯諾明明白白地說了。這在1970年12月18日的談話中已經是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毛澤東說:"中美會談15年談了136次。我不感興趣了,尼克鬆也不感興趣了,要當麵談。"

"主席願見他嗎?"斯諾問。

"目前中美兩國之間的問題,要跟尼克鬆解決。我願跟他談,談得成也行,談不成也行。吵架也行,不吵架也行。"

"他如果想到北京來,你就捎個信,叫他悄悄地不要公開,坐上一架飛機就可以來嘛。當做旅行者也行,當做總統來也行。我看我們不會吵架,批評是要批評他的,我們也要自我批評。"

這應該是很明確的了吧!

可惜的是,毛澤東的這個明白無誤的信息,並沒有能轉告到尼克鬆那裏。

毛澤東和周恩來巧妙地利用小球推動大球,打了一個漂亮的"近台搶攻"。這次尼克鬆沒糊塗,派了高級顧問基辛格前往中國

1971年4月6日深夜,中南海毛澤東住所的書房裏還亮著燈。柔和的台燈光灑在大寫字台桌麵上,桌上放著一份請示報告。這是外交部和國家體委聯合打來的關於是否邀請美國乒乓球隊訪華的報告。

報告是4月3日打的。此時,在日本名古屋,第三十一屆世界乒乓球錦標賽正在緊張地進行著。在比賽期間,中國邀請了若幹個國家的球隊在歸國途中來北京打球。一些美國隊員很想來中國。碰巧,在他們動身去日本之前,美國政府完全取消了美國人去中華人民共和國旅行方麵的限製。美國運動員向中國運動員表示了他們的興趣。

中南海,毛澤東的住地。

周恩來在午夜前來這裏,向他彙報通過巴基斯坦渠道和羅馬尼亞渠道傳來的信息。還談起了美國國務院3月15日宣布取消對持美國護照去中華人民共和國旅行的一切限製。

當周恩來彙報外交部和體委的負責人討論是否邀請美國乒乓球隊訪華的分歧時,毛澤東沉默了!他深思著,他麵臨著一個重大的決策。

1970年,曾有兩個重要的法國人到過中國。第一個是計劃部長安德烈·貝當古,第二個是戴高樂政權時的總理莫裏斯·顧夫·德姆維爾。莫裏斯·顧夫·德姆維爾為戴高樂將軍訪華做好了安排,這次訪問本來是準備在當年進行的。戴高樂如來中國訪問,將在促成中美認真交談方麵起關鍵的作用。然而,戴高樂卻去世了。他的死使這一點未能實現。毛澤東還給戴高樂夫人發去了對這位將軍的唁電,這是自從羅斯福去世以來他對非共產黨政治家的惟一的一次讚揚。

想到這兒,毛澤東精神為之一振。

讓美國乒乓球隊打頭陣有何不可?它將為尼克鬆或是他的特使來北京創造一個良好的氣氛。這是打開中美關係局麵的一個非常好的時機。

毛澤東絲毫沒有睡意,就像烽火歲月的時代沉浸在大戰前夕的興奮之中一樣。4月的北京天亮得早,屋外響著呼呼的風聲,天邊已經滲出幾抹宣紙一般的白色。他毅然作出決定:立即邀請美國乒乓球隊訪華。

中國人邀請美國乒乓球隊訪華,這把美國驚呆了,把世界轟動了,成了舉世矚目的重大事件。

尼克鬆得知消息後喜出望外,馬上批準美國乒乓球隊接受邀請。

4月14日下午2時半,周恩來麵帶微笑地在人民大會堂東大廳會見美國乒乓球代表團。周恩來與美國代表團成員一一握手後,坐在斯廷霍文團長旁邊的沙發上,作了講話:

"你們作為前來中華人民共和國訪問的第一個美國代表團,打開了兩國人民友好往來的大門。盡管中國和美國目前還沒有外交關係,我相信中美兩國人民的友好往來,將會得到兩國大多數人民的讚成與支持。"

周恩來略略提高了聲音說:"歡迎你們!"

坐在周恩來身邊的斯廷霍文馬上說:"我們也希望中國乒乓球隊訪問美國。"

周恩來立即作了肯定的回答:"可以去!"

美國代表團的成員立刻報以熱烈的鼓掌。

乒乓球運動是中國體育運動的強項,被視為是中國的國球,多次參加國際比賽,拿回來的冠軍最多,連外國人也驚歎:這個小球簡直就是為中國人發明的。毛澤東和周恩來巧妙地利用小球推動大球,真可謂以長克短,打了一個漂亮的"近台搶攻"。

雖然尼克鬆對中國的這一板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卻為這一板叫絕、叫好。

這一回該輪到美國人出擊了,他們也不含糊,為了尋求打開美中關係的大門,總統尼克鬆派最得力的高級顧問基辛格前往中國。

1971年7月9日12時15分,基辛格完成了這次曆史性的飛行,出現在北京南苑機場的停機坪上。來迎接他的,是被毛澤東稱為"遇大事不糊塗"、"此人有文化"的葉劍英元帥。此時,他是中國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副主席。他的身後是很有外交風度的黃大使和外交部禮賓司司長韓敘。

來迎接基辛格的車子是中國最高級的轎車"紅旗"。這種車子最明顯的標誌是前麵的一麵有機玻璃製作的紅旗。基辛格麵色冷峻,毫不猶豫地坐上了"紅旗"車。

一路綠燈。

他們很快來到了作為國賓館的釣魚台6號樓。完全是中國式的建築,從裏到外充滿了東方情調。

葉劍英舉行的歡迎宴會是相當豐盛的。基辛格曾經以"中國通"而著稱於世,卻不會使用中國筷子。他對那兩根用竹木或是象牙製作的棍兒有一種本能的排斥。但他不能不承認,中國菜正像毛澤東說的,是"中國對人類的一大貢獻"。但基辛格此時的興趣卻沒有放在中國菜上,他急於想見周恩來,因為,見到中國的總理才能知道自己此行的成果能有多大。很快,他被告知,周恩來要到他住的6號樓來和他舉行會談。

站在樓門口的基辛格看到周恩來的車子停下之後,周恩來從車內走了出來。這位七億人口大國的總理給人的印象總是那樣神采奕奕。他似乎沒有疲勞的時候。

他快步走到了基辛格的麵前,用他那受過傷的右手和基辛格伸過來的手相握,並使勁抖動了幾下。

周恩來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是中美兩國高級官員二十多年來的第一次握手。"

基辛格很有分寸地點點頭,並幽默地補充了一句:"遺憾的是這是不能馬上公開報道的握手。否則,全世界都會震驚。"

由於基辛格所處的地位和身份,決定了他必將把曆史性握手和震驚世界的新聞留給總統尼克鬆。

1971年7月15日,一個震驚世界的公告隨著電波傳向世界各地。它的公布人一個是周恩來總理,另一個是尼克鬆特使基辛格。這是基辛格秘密來華和周恩來幾次會談後產生的公告。

公告全文不過200來字,從起草到達成協議也不過隻有幾十個小時,可花費了相當大的氣力。為了準確表達雙方的意思,避免"誰先主動"這個問題,可以說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摳,一句話一句話地磨,已經不是在咬文嚼字了,而是在咬撇嚼捺,負責起草公告的黃華和章文晉,幾乎到了把公告嚼碎了還能倒背如流的程度,才算基本定下來。可是最後定稿時,周恩來還在一遍遍地仔細琢磨措辭,考慮尼克鬆要求來華,我們才邀請,他們美國的麵子難看,就將"要求"去掉,加上"獲悉",使這句話變成"獲悉尼克鬆總統曾表示希望訪問中華人民共和國,周恩來總理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邀請尼克鬆總統於1972年5月以前的適當時間訪問中國"。這一改動,基辛格喜出望外,拍手稱好。當即就爽快地同意在他秘密離開中國的第四天,即15日同時由中美兩國向外界宣布這個公告。

繼這個驚天動地的公告後,全世界的注意力都轉向中國和美國之間,翹首等待美國總統把手伸過太平洋的時刻。

周恩來不卑不亢,麵帶笑容,等待著這隻從太平洋彼岸伸過來的手,就在雙方即將握住手的刹那間,杜修賢當機立斷,率先按響了快門

1972年2月21日清晨。窗外的天色還沒有亮透,灰蒙蒙的,中南海參加接待的工作人員便早早起身,開始忙碌起來。

尼克鬆訪華的日子,不僅是中美史上的大事,也是攝影記者的大事。永恒的瞬間將係在攝影師的食指上,真可謂彈指千鈞!

北京的早春二月,寒氣依然逼人,空曠的機場上卷過一陣陣寒風。大街上和往常一樣安靜。但是細心的人們還是從街頭櫥窗的報紙上,看到了尼克鬆即將來華的消息。

機場上一百多名記者,站在人工搭的架子上,耐心等待著曆史經過長期準備後形成的偉大瞬間。

上午11點,尼克鬆的專機出現在北京機場上空。

候機廳旁的小休息室裏,周恩來、葉劍英、李先念等國家領導人已等候多時。天上銀色的飛機扯著尖銳的呼嘯,發出顫震的轟鳴,降落在主跑道上。這時周恩來率先走出大廳門,站在分支跑道邊。跑道兩邊插著彩旗,陸海空三軍儀仗隊穿著大衣筆直地站在凜冽的寒風中。

一會兒,飛機像輛碩大的車子,高展雙翼,飛快地從主跑道駛上分支跑道,越跑越慢,最後停在離人群二三十米遠的地方。嘩。嘩,記者們一陣騷亂,隻聽見照相機、攝影機的碰擠聲。飛機還未停穩,所有的機子卻已貼穩在眼眶上了!

記者們屏息靜氣,緊張地等待大洋兩岸曆史性的握手!

艙門打開,第一個出現在門口的是滿麵笑容的尼克鬆,緊跟身後的是他的夫人。尼克鬆身著灰色的呢大衣,夫人則如一團火,鮮紅鮮紅的。

尼克鬆步子很快,他一會兒揮手,一會兒鼓掌,一隻腳剛落平地,手就筆直地伸向二三米開外的周恩來。

周恩來不卑不亢,麵帶笑容,等待著這隻從太平洋彼岸伸過來的手。就在雙方即將握住手的刹那間,新華社攝影記者杜修賢當機立斷,一錘定音,率先按響了快門。隨後一百多部機子發出爆豆般的脆響。

"不卑不亢"是這次的接待方針。為了能體現這一方針,杜修賢琢磨了不少日子,才周密細致地捕捉到這個難得的瞬間。

按照慣例,每次活動後兩小時內,要將照片送給周恩來審閱。攝影記者選了一張握上手的,又選了一張沒握上手的照片送審。周恩來拿著照片反複比較,最後拿出那張由杜修賢拍攝的沒有握上手的照片,交給新華社發表。

尼克鬆到達北京的當天,毛澤東就在他的"遊泳池"住宅會見了尼克鬆和夫人,以及全體隨同官員。

在這一個月前,毛澤東參加陳毅追悼會回來後,一直重病纏身,精神情緒都不好。

開始會談時,毛澤東的動作顯得遲緩,表情也呆板。可是談了一會兒,毛澤東的情緒漸漸高漲起來,紅暈淡淡漫上了蒼白的臉頰,他一會兒將手高高揚起,一會兒又筆直落下,這忽上忽下的大幅度動作,使美國客人消除了緊張情緒,也受到了這個愉快氣氛的感染,話也多了,快樂詼諧的會談中還夾雜著爭辯。

一番寒暄之後,毛澤東風趣地對尼克鬆說:"今天你在飛機上給我們出一個難題,要我們談的問題限製在哲學方麵。對於這個問題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應該請基辛格博士談談。"

基辛格急忙說:"我過去在哈佛大學教書時,指定我的學生要讀主席的文選。"

毛澤東擺了擺手,"我那些東西算不得什麼。"

尼克鬆稱讚說:"主席的著作感動了全中國,改變了世界。"

"沒有改變世界,隻改變了北京附近幾個地方。"毛澤東吸了一口煙,接著說,"我們共同的老朋友,就是蔣委員長,他可不讚成。他說我們是'赤匪'。其實我們跟他做朋友的時間比你們長得多。"

尼克鬆問:"蔣介石稱主席為'赤匪',不知道主席叫他什麼。"

毛澤東笑了笑。周恩來在一旁替毛澤東回答了尼克鬆:"一般地說,我們叫他們'蔣幫',有時在報紙上我們叫他'匪',他反過來也叫我們'匪'。總之,我們互相對罵。"

毛澤東又轉向基辛格,"你跑中國跑出了名了嘛!頭一次來公告發表以後,全世界都震驚了。"隨即,毛澤東又轉過身來指著基辛格對尼克鬆幽默地說:"他不像個特務。"

尼克鬆明白毛澤東是指基辛格秘密訪華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他笑著說:"隻有他能夠在行動不自由的情況下去巴黎幾次,來北京一次,而沒有人知道-兩三個漂亮的姑娘除外。"

基辛格紅了臉解釋說:"她們不知道,我是利用她們做掩護的。"

毛澤東笑問:"這麼說,你們常常利用你們的姑娘啊?"

尼克鬆趕忙指著基辛格申辯說:"他的姑娘,不是我的。如果我利用姑娘做掩護,麻煩可就大了。"

"特別是大選的時候。"周恩來風趣地補上一句,引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尼克鬆想與毛澤東談台灣、越南、朝鮮、日本、蘇聯等問題。毛澤東打斷尼克鬆的話說:"那些問題我不感興趣,"他用手指了指周恩來,"那是他的事。"

毛澤東接著說:"來自美國方麵的侵略,或者來自中國方麵的侵略,這個問題比較小,也可以說不是大問題,因為現在我們兩個國家不存在打仗的問題。你們想撤一部分兵回國,我們的兵也不出國。所以我們兩家怪得很,過去22年總是談不攏,現在從打乒乓球起不到10個月,如果從你們在華沙提出建議算起兩年多了。"

毛澤東吸了吸煙,把煙頭擰滅在煙灰缸中,說:"我們辦事也有官僚主義,你們要搞人員往來這些事,搞點小生意,我們就是死不幹,包括我在內。後來發現還是你們對,我們就打乒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