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淡淡道:“回客房睡覺,這麼晚了,陸總不想休息,我還要休息,收回你的腿……”

“在這裏休息。”陸劭錚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有現成的床,去客房幹什麼,沒事找事,上來。”

盛惜冷笑一聲:“你覺得有可能嗎?”

看她不信任的眼神,陸劭錚說:“我不動你,上來睡你的。”

盛惜懶得理他,直接要走,剛邁出去一步,陸劭錚就扯著她的胳膊,把她拉過去。

盛惜整個人倒在床上:“陸劭錚!”

“啪”一聲,陸劭錚拍下開關,臥室裏的光線一下就暗了,他把她摟在懷裏,笑了一聲:“叫什麼?我在這兒,睡吧。”

盛惜磨牙。

這家夥怎麼這麼煩?

她不是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嗎!

他為什麼還跟個粘人的大狗一樣!

“你要是不想睡,想做點什麼,我非常樂意。”

黑暗中,他呼吸出來的熱氣就在她後頸項那裏。

他從身後抱著她,雙手雙腳幾乎把她困得死死的,她動彈不得,整個人被他從背後抱著。

這種親密的姿勢,何曾有過?

盛惜除了動不了,更多的是不自在。

他從來沒有這樣抱過她。

他們結婚三年,發生過的關係屈指可數。

而且每次都是喝醉了,過來敷衍了事,做完就離開,那種滋味,她每次都是一個人默默的承擔。

現在這樣緊緊抱著她,對比起以前,何等的諷刺?

盛惜睜著眼睛,看著暗中的某處,靜靜的說:“陸劭錚,你說以前不喜歡我,現在喜歡我了,是為什麼?”

身後沒有動靜,盛惜以為他睡著了。

就在盛惜要閉上眼睛的時候,身後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道:“我一向愛恨分明,對不起我的人,我千倍百倍的還回去,對我好的人,我同樣也會記在心裏。”

盛惜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他又說:“吳國雄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盛惜一愣。

怎麼不認識。

給她父親開了多年車的司機。

“前段時間,我和他見了一麵,他告訴了我不少事。”陸劭錚手臂收緊,“他說當年就是你讓盛歡去酒店的。”

“盛威出事後,公司破產,你們盛家一敗塗地,盛歡依舊享受最好的教育,上最好的學校,要什麼我給什麼,她以前在盛家享的什麼福,現在同樣過著那樣的生活,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念著她的人情,念她當年去酒店,要我提防我司機的事。”

陸劭錚聲音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一字一句,“可是你父親的那個司機說,當年盛歡去酒店找我,是你讓她去的,也就是說,這個原本該記在你身上的人情,我全給她了。”

盛惜恍然大悟,“所以你說喜歡我,是要還情?”

陸劭錚眯了眯眼,覺得她話裏有話。

果然,她淡淡的說:“如果是因為要還情,那陸總大可不必如此,現代社會,沒人講‘以身相許’那一套了。”

陸劭錚嘴角含笑,“所以,你這是承認當年讓盛歡去酒店了?”

盛惜:“……”

“如果當年真的是你幫了我,為什麼不肯承認?為什麼結婚這麼多年,你都不跟我說清楚?”

陸劭錚收緊手臂,聲竟在暗中幽幽暗啞:“你有過無數次機會,但是你卻寧願憋在心裏不願意說清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