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在祠堂上了香後,我和我哥就出門了。
族中的跌打大夫給我身上戴了一個像護肩的硬殼,保護和固定住肩膀,囑咐我不要亂動左臂。
“你的左手還真是多災多難……被蠍子蟄的傷疤都還在呢,又被那個周家老三的兒子給卸了關節……”我哥哼了一聲:“沒想到他能從那個河穀中跑來這裏……這麼遠,他是怎麼找著你的?”
“七八百年前,中原不是有浩劫麼,天下動蕩,外族入侵,殺了很多人,也就是那時候,八思巴成為國師,這些刻著文字的小佛大概是那時候的產物……那時候世間血戾之氣太盛,引得妖魔湧動,留下了不少咒印在生人或者物品上。”我回憶了一遍衝默說出的信息。
“糖糖家出事,就是因為那個青藏線上買來的小佛引來了妖魔,衝默那些斥候想要融合空間、打開一個通道……不過法力強大的魔是出不來,那個凶獸麅鴞隻能露出一張嘴,衝默本人也無法出來,隻能附身。”
“那他抓你,是因為覺得你能打開空間?”我哥問道。
我點點頭:“他們覺得江起雲能自由往來,是因為我們有冥婚血盟這一類的……”
我哥撇撇嘴:“陰陽一體兩麵自然能往來,妖魔就是異界了,哪有這麼容易,我們整天聽說妖啊魔的,妖魔界到底在哪兒?誰知道?”
我們一路說著話,下午就開車到了馬掌溝,路爛顛簸,在山路上開了半天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在山口處看到一戶有矮牆的人家,我哥停車在路旁,我也跟著下車去看看。
矮牆的院門大開,剛走到門口,我們就聞到一股血腥氣。
“哇……”我哥嚇得後退一步,抬手把我攔在院子外麵,差點打到我的下巴。
從我們腳下,一路有血跡滴在院子裏。
一滴滴砸在地上,滿院子都有,還未凝固。
院子右邊小房屋裏有動靜,一個胡子拉渣的男子拎著把滴血的尖刀,從矮舊的廚房中走出來。
“你們幹嘛的?”男子沒好聲氣的問。
我哥和我都愣住了,這是什麼凶案現場被我們給撞上了?!
“大、大兄弟,有話好好說……”我哥忙退出院子。
男子皺眉道:“說什麼說,你們這些外地人,不聽勸就去當冤死鬼吧!”
嗯?這話中有話啊。
“兄弟你是劫道做人肉包子的嗎?”我哥試探著嚷了一句。
“什麼人肉包子!”男子怒道:“七月半,老子殺雞取血而已!”
哈??
我們愣了愣,殺雞怎麼殺得滿院子血?
男人拿著尖刀指了指院子的角落,我們這才發現,一隻被切開脖子,已經沒了頭的雞,居然縮著一隻腿,停在水缸邊上。
我看得目瞪口呆,都這樣了,雞還能站著?
男子不耐煩的甩了甩菜刀上的血:“你們這些外地人來我們這兒做什麼?晚上不能開車進山,不聽勸的就滾吧,別跟這兒廢話。”
“晚上不能開車進山……那你們這兒的村民都走路回家啊?”我哥扒著門口問了問。
男子斜眼看了看我哥:“誰跟你說,這兒有村民?”
我小聲的問了句:“……你,不是村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