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邊的小農村,就算是徹底住了下來。
歸期沒有定,童則璐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回去,不過已經有一堆的人在問她了。
最誇張的就是顧景徽,經常三句話不到就會來一句“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或者是“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童則璐已經被弄的無語,幾次問顧景徽,兩個人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但是都得到顧景徽的義正言辭:“不能。”
有些時候顧景徽打電話過來,童博就在旁邊,同時有好幾次都想要回避一下,可是又覺得這樣子對於童博來說,心裏麵會有一些不太舒服,便也隻好硬著頭皮在這裏接上顧景徽來的電話。
時間一晃三四天,顧景徽感覺自己要瘋了,而秦瀾溪也去了那邊的新公司上班,去到那邊上班之後才知道這個公司已經被顧景徽買下來了,不由又瘋狂的給童則璐打電話,嘴巴上麵反複念叨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童則璐被弄得哭笑不得。
現在天氣很好,童則璐和童博坐在溪邊,各自垂釣,並且比賽誰釣的魚多。
童則璐一開始以為這些靠的不過都隻是運氣罷了,但是後來隨著時間拉鋸,童博釣起來的魚越來越多,童則璐才真正認識,這也是有技術的。
又一條大魚被童則璐弄跑了,不過她也不生氣,笑嘻嘻的看著那條魚打著尾巴跑遠。
“你這個態度倒是不錯的。”旁邊的童博淡淡道。
童則璐笑了笑,側眸看著他:“人生本來就是這樣,不屬於自己的,就笑著去接受它的離開嘛。”
童博微頓,而後讚許點頭:“嗯,說的很對。”
“同理,還有很多事情都可以看著它離開。”童則璐看回到湖麵上,“爸爸,我是個醫生,我親眼見證過無數死亡,那些人就那麼一口氣,上一秒還在輕輕吐息,到了下一麵,他就沒了生命。”
童博眨著眼睛,輕輕點頭。
“所以,生命這個東西,真的……太,太讓我覺得神秘了。”童則璐又道,“明明身體還躺在那裏的,可是就是活不過來了,一旦斷了,就連接不上了,哪怕能將這根線重新係好,可是,死了的就是了……”
“你還小。”童博有點不太忍心女兒談論這些,輕聲道,“不要想這些。”
“可是我覺得自從爸爸入獄之後,我就已經長大了很多,我不再是小孩子了。”童則璐認真道。
童博抿唇,眉心浮現糾結。
“爸爸,”童則璐回頭看著他,“當年的事情,能不能跟我詳細說一說?”
童博搖搖頭:“爸爸不想提。”
“那我們就當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覺得怎麼樣?”
“過去的事情,怎麼可能會過去?他一直就停在那邊,”童博輕聲道,“傻丫頭,別說這些了,爸爸曾經是一個法官,如果按照你所說,就這樣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那麼那些罪犯能不能也用這種話來逃脫法律的製裁?”
童則璐提起魚竿,又看著自己的一條小魚跑了。
她不知道要不要繼續釣了,而是難過的說道:“這樣被蒙在鼓裏,還要承受你們上一代留下來的這些罪責,我覺得心裏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