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後的口諭審案,一切變得順理成章,聞仲豫非但不反對,還吩咐書童錦藥給楊夫人帶話,讓清淺停了女紅讀書,專心配合錦衣衛審案。
楊夫人叮囑了兩句,聽聞袁彬貼身跟著,十分放心,並不多管多問。
第三日,袁彬和崇山照常來接清淺去錦衣衛詔獄,輕車熟路,清淺帶著青鳶再次來到詔獄。
可巧遇到的還是上回的侍衛守門,他瞧了一眼清淺和青鳶,笑道:“兩位姑娘又來了?”
清淺笑著打招呼道:“有勞大哥開門。”
這侍衛邊開門邊笑嗬嗬道:“每日見一群糙漢子,好容易來了兩個美人,開個門算什麼,能日日給小娘子開門才好呢。”
袁彬黑著臉進了詔獄,清淺和青鳶跟了進去。
那侍衛指了指袁彬低聲問道:“老大今日心情不好?”
崇山走在最後,噓了一聲低聲道:“昊子,瞧見前頭帶著玉簪子的姑娘嗎?以後記得叫嫂子。你一口一個美人,一口一個小娘子的,老大能高興?”
昊子吸了一口涼氣道:“這便是嫂子,怪道美貌智慧並存,久仰久仰……”
崇山笑道,“嫂子可厲害了,你瞧著便知道了。”
昊子指著青鳶問道:“那後頭的月白衫子姑娘是誰?”
崇山摸了摸青鳶剛悄悄塞給自己的絲帕,咳了咳正色道:“你也叫嫂子吧,嗯……先這麼叫著。”
昊子摸不著頭腦,怎會有兩個嫂子?再想想,老大這麼厲害,幾個嫂子都鎮壓得住的!
外頭世界變幻萬千,唯獨詔獄一成不變,依舊陰暗恐怖,常年不見天日的灰塵和汙濁晦氣縈繞,淒厲的叫聲在大塊青石搭建的囚牢中回蕩,每來一次,清淺都覺得如同進了一次人間地獄。
青鳶已稍稍適應了些,跟在崇山身邊覺得安穩不少。
崇山拉了拉她,笑道:“那帕子繡得極好,費了不少功夫吧?回頭我再謝你。”
“並不費事,淩大人無需客氣。”青鳶低聲關心了一句道,“淩大人府上之事可平息了?”
崇山邊走邊道:“父親已經醒過來了,禦醫正在為他調理身子,母親被囚禁了兩年,如今眼睛見不得光,還需休養三五個月,弟弟懷海進了太醫院,跟著太醫學醫術,聽聞太醫院老太醫們都對她讚不絕口。我姑母將小弟接了出去養著,小弟和她很親。”
青鳶安慰道:“淩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切會慢慢都會好起來的。”
崇山崇拜地看著清淺的目光道:“一切多虧了聞姑娘出手相助。”
此時,袁彬和清淺隔著半步走著,燭光雖然昏暗,但清淺瞧見他的腰帶上係著昨日自己補好的玉佩。
袁彬介紹道:“昨日回錦衣衛後,我便帶人請了沈雨默和德安郡主的丫鬟琴瑟進了詔獄,聽說今日孫老夫人又哭著進宮覲見太後了。”
清淺嗯了一聲道:“咱們動作得加快些才成。”
一聲咱們讓袁彬的臉色稍稍有了微光,他讚同道:“你說得是,太後能抵住一次未必能抵住兩次三次,若是三兩次咱們還沒有進展,恐怕太後會遷怒咱們。”
清淺想了想道:“沈雨默和琴瑟的狀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