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好有幾分不安,明顯的,孫太後是來為清淺撐腰的。
清淺先是在郡馬案中,讓孫府保全了名聲,然後又在保太妃案中替孫太後伸冤,孫太後能不替她說話嗎?
果然,孫太後的目光轉向了蘇靜好:“周夫人?”
蘇靜好收起了可憐模樣,垂頭道:“臣妾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
孫太後打量了蘇靜好一番,“從前沒見過周夫人,倒是聽說過,是在保太妃的壽宴上,幫著描跪羊圖的那位?”
周貴妃深深吸了一口氣。
蘇靜好跪在地上顫抖道:“臣妾有罪,全是保太妃迷惑眾人的緣故,連皇上也被迷惑多年。”
言下之意是皇上都被迷惑,哪能怪我!
孫太後微微一笑道:“你說的是,趙氏迷惑眾人,怪不得旁人。”
蘇靜好鬆了一口氣。
孫太後招手讓清淺過去,笑道:“脖子有些酸,你替哀家揉揉。”
清淺笑著替孫太後按摩脖子。
“誥命夫人是封賞給朝廷有功之臣的妻眷的。”孫太後道,“定國公夫人的名號已給了周老夫人,周夫人沒有寸功,僅憑一副跪羊圖,得了趙氏的封賞,名不副實,做不得數,皇後,撤了周夫人的誥命吧。”
皇後道:“遵太後諭旨。”
蘇靜好的臉色紅了又紫,無可奈何下謝恩:“多謝太後恩典。”
真是舒心呀,清淺給太後的力度又加了一把。
孫太後掃了一眼嬪妃們道:“你們是皇上的嬪妃,要好好伺候皇上,多幾分勤勉,少幾分心眼,早日懷上子嗣,眼瞧著再過三個月,秀女便要進宮了。”
已是十月,明年二月便有一批秀女要進宮。
嬪妃們臉上都是一陣緊張,紛紛道:“臣妾遵太後旨意。”
孫太後拍了拍清淺的手,笑道:“好了,哀家還要念經,你們都散了吧,一大早的不得安靜。”
眾嬪妃齊聲告退。
皇後親自送孫太後到宮門口。
孫太後囑咐清淺道:“好孩子,若是有人欺負了,今後便這麼打過去,有哀家替你撐腰呢。”
皇後忙謝道:“母後寵壞了清淺呢。”
清淺含笑道:“多謝太後眷顧。今後別人有尚方寶劍,臣女有尚方巴掌。”
袁彬補了一句道:“專打人間不平耳光。”
眾人哈哈笑了一回。
待到孫太後離開後,皇後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袁彬和清淺道:“今日你們是一道過來的。”
清淺笑道:“往日也是呀,怎麼娘娘單單說起今日?”
皇後微笑道:“總覺得今日不必從前。”
從前妹妹和文質之間,總覺得有一條隔閡,看不見摸不著,但時刻橫亙在兩人中間。
但是今日,皇後沒有這種感覺。
袁彬笑道:“皇後娘娘明察秋毫。”
清淺窘得臉色漲紅,心中也再次為姐姐的敏感而驚訝。
平和公主竄了出來,笑道:“母後,小姨,姨夫,你們都在呢,我剛捉了一隻大蛐蛐,比往日都大。”
皇後笑道:“每日盡剩下調皮了。”
平和公主摸著袁彬的繡春刀道:“姨夫,等我長大些,你帶我出宮去玩吧。”
袁彬似乎極為喜歡這一聲姨夫,笑道:“等你十歲,我送你一匹小馬,讓你小姨帶你一起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