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心的擔憂,清淺陪著楊夫人回府,難得的聞仲豫在楊夫人院子小坐。
聞仲豫滿臉喜氣道:“皇上看重嶽父,親自出城相迎,這是多大的臉麵呀,滿眼瞧去,朝中上下誰有這種麵子?”
清淺瞥了父親一眼,分明外祖重病不起,他還在外身外之物開心。
楊夫人歎息道:“父親從前一到秋日便犯咳疾,這回來得更凶了。”
聞仲豫並不以為意:“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今日皇上聖旨,不得攪擾你外祖父。”楊夫人吩咐清淺道,“咱們明日一早去探望他老人家,你和飛燕陪著我。”
楊老首輔還未曾見過叢飛燕這個外孫媳。
清淺忙應道:“女兒即刻去準備些禮物,明日去探望外祖。”
楊夫人溫聲道:“記得準備幾樣上好的止咳藥材,明日我一並帶去。”
清淺嗯了一聲。
聞仲豫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明日我要上朝,便不陪同你們去了。”
楊夫人點頭道:“你去忙你的,我會在父親跟前替你請安的。”
第二日一早,清淺和叢飛燕一左一右陪著楊夫人去了楊府。
因為是探望病人,清淺著了一身淺淺的杏紅色的上衣,略深一色的折枝杏花暗紅紋裙角,帶出些溫馨隨意的意味。#@$&
周氏迎了出來,微笑道:“姑奶奶來了,趕緊進來坐吧,父親已經醒了,章兒正在伺候洗漱。”
周氏是長房夫人,清淺的大舅母。
大舅父早年沒了,留下周氏和一兒一女,如今兒女都長大。出府的出府,嫁人的嫁人,留下周氏在楊大人跟前伺候。
周氏為人謙和,不惹是生非,清淺對她頗有好感,行禮道:“給大舅母請安。”
周氏含笑道:“半年不見,清淺長高了些,稍後你外祖見了必定高興,趕緊進來吧!”%&(&
叢飛燕也給周氏請安問好。
得知是清汾的媳婦,周氏倒有幾分憐憫,拉著叢飛燕的手免禮。
眾人進了內室,邊喝茶邊等楊老首輔的消息。
說了一會兒話,清淺見花園裏頭的雛菊開得正盛,不由得移步去了外頭。
白芍笑道:“姑娘,這雛菊倒是開得不錯。”
秋日的雛菊散發著芬芳。
清淺含笑道:“你去給我拿個籃子過來,我摘些下來給外祖父曬幹了做個枕頭。”
白芍忙去找丫鬟要籃子。
清淺隨著花兒走到花園中央,楊府雛菊遍布,橘紅色和黃色夾雜著,如飛天匹練。
清淺駐足觀賞。
正在陶醉間,突見對麵過來一紅衣女子,豔麗得如同天邊朝霞。
這女子見了清淺,先是一愣,而後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清淺妹妹,怎麼?還在巴結著楊夫人呢?”
清淺見那女子麵熟,略想了想,原來是丁羨月。
丁羨月的姑母是楊府三老爺的妾室丁姨娘。
半年前,丁羨月進京投奔姑母丁姨娘,聽說聞府公子要選媳婦,於是動了心,讓丁姨娘寫了薦書,與清淺和叢飛燕一起在青峰山兩日。
丁羨月好逸惡勞,貪圖富貴,當時與幾個姑娘家吵鬧,露出嫌棄清汾的語言。
當時便被方嬤嬤和楊夫人打發回去。
這半年,丁羨月一直在楊府,跟著丁姨娘伺候清淺的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