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飛燕的吊唁完後,清淺備了一桌素席,請淩夫人、羅昭雲、粉黛等幾個至親好友。
清汾作陪。
清汾舉起素酒在地上敬了叢飛燕後,舉杯謝過眾人:“飛燕的親事,能體麵的辦完,多虧了各位,大恩不言謝,我幹了這杯。”
眾人陪了一杯。
整個席麵情緒整體較為低落,清汾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羅昭雲見此情形,借口更衣出了門。
綠蘿和葛藤跟了出去。
羅昭雲吩咐道:“你們去備下醒酒湯和熱水,稍後聞公子或許用得上。”
兩個丫鬟聽命去了。
羅昭雲正要回席,清汾有幾分醉意出來,跌跌撞撞有幾分站立不穩。
見他沒有帶書童,羅昭雲忙扶著他道:“聞公子,你沒事吧?”
清汾昏昏沉沉道:“飛燕,我沒事。”
羅昭雲臉色一紅道:“公子,我是羅昭雲,不是飛燕妹妹。”
清汾抬眼瞧了瞧,點頭道:“原來是羅姑娘。”
羅昭雲道:“我扶公子去廊下坐坐醒酒吧。”
清汾道:“有勞羅姑娘。”
原本正要挑簾出來的清淺,見此情形,又放手回了席麵。
清汾坐在廊下,有幾分醉意道:“羅姑娘,你說若不是因為我,飛燕便不在我們府上,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羅昭雲想了想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有每個人的使命,飛燕妹妹的使命,或許便是讓公子能沉冤得雪吧。”
清汾苦笑道:“那麼羅姑娘的使命呢?”
羅昭雲豁達笑了笑道:“或許我的使命,便是讓我揭露林尚書的暴虐。”
清汾問道:“值得嗎?”
“值得。”羅昭雲坐下來道,“從前我也覺得命運不公,為什麼我剛嫁過去不到兩個月,便要承受這一切,後來我想明白了,這是我的使命,若是平常姑娘家嫁給林府,指不定便要連同林府一起抄斬,而我卻躲過一劫。平日我享盡了福,沒有道理有事的時候,讓吃苦的人繼續受罪,老天就是這麼公平。”
清汾若有所思,低頭想著。
羅昭雲道:“我瞧飛燕妹妹死的時候,平和安靜,或許她覺得這麼體麵的走,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再怎麼體麵,人也不在了。”清汾緩緩接受了一切道,“我要為飛燕守孝一年,依托哀思。”
曆來隻有女子為男子守孝,沒聽說男子守孝的。
羅昭雲道:“這麼一來,或許公子日後的親事不好找呢,嫁過來的夫人心裏也會有疙瘩。”
清汾目光沉穩道:“若是我日後的妻子,連這些都不能承受,我寧願孤老一生。”
綠蘿和葛藤送來醒酒湯和熱水。
羅昭雲親手端上道:“公子醒醒酒吧。”
清汾謝道:“多謝羅姑娘。”
綠蘿和葛藤彼此眨了一下眼。
等主子不在的時候。
綠蘿道:“葛藤姐姐,其實聞公子和咱們姑娘極為相配,隻是彼此一口一個公子,姑娘的,太見外了。”
葛藤笑道:“公子,姑娘才好呢,從前一口一個哥哥妹妹,也沒見成一對。”
綠蘿笑道:“說得有理。”
葛藤提醒道:“聞公子剛喪妻,咱們可別瞎撮合姑娘,依咱們姑娘的性子,指不定會離得聞公子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