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孩子,為什麼要銀針?
聯想到老夫人是被銀針紮死的,清淺的目光幽深了起來。
清淺吩咐道:“將小少爺從前的乳母帶過來,我有話要問。”
瑞珠連忙下去帶人。
那乳母被關押在柴房,一時半刻沒有性命之憂,但也嚇得不輕,見清淺叫她,更是縮成一團。
清淺安撫道:“你放心,若是真要打殺你,當日便打殺了,今日叫你過來,隻不過是想問問小少爺的事。”
乳母這才放鬆了些道:“姑娘請問。”
清淺拿著手中的銀針道:“這針,小少爺平時經常接觸嗎?為何他對這個感興趣?”
乳母忙道:“這東西危險得很,奴婢怎麼可能給小少爺玩,從未有過的事情。”
小少爺還在麵紅耳赤要銀針。
清淺遞過去給他。
乳母阻止道:“姑娘,這個危險。”
清淺搖頭,繼續遞給小少爺。
真相或許就在其中。
小少爺拿著銀針,直接放入嘴裏,砸吧了幾下見沒滋味,取出銀針到處紮,紮後又放在口裏。
清淺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乳母倒是醒悟過來:“小少爺曾吃的水果和點心,是用極細的銀簽子插的。”
清淺追問了一句:“小少爺吃的水果,點心,你們居然用銀簽子給他?不怕紮著嗎?”
乳母忙擺手道:“並非在咱們院子,是大少爺院子。”
清淺心中一緊,問道:“你說清楚些。說詳細些。”
乳母定了定神,詳細道:“這一兩個月,大少爺經常吩咐奴婢帶小少爺去他院子裏頭玩,每次小少爺去了,大少爺總是會熱情款待,讓迎兒姑娘拿許多吃的招待,奴婢隻當是兄弟情深,並沒有放在心上。”
清淺問道:“這些吃的,都有什麼?”
乳母答道:“迎兒姑娘拿上來的,多是些稀罕的果子,精致的糕點,每個上頭都插著一根銀簽子。”
“每個上頭都有?”清淺問道,“銀簽子有多細,你略微比劃一下。”
乳母指著清淺的銀針道:“差不多和縫衣針一樣,當時奴婢還說危險,可迎兒直接拿著送到小少爺的嘴邊,幾次下來,奴婢也沒多問多管了。”
清淺用頭上的銀針紮了一個果子,遞給小少爺。
果然他破涕為笑,拿著果子啃起來。
果子啃了一半,不當心掉在地上,小少爺連忙爬下去,舉起針紮果子。
清淺問道:“這是你教的嗎?”
乳母忙搖頭:“有一次迎兒姑娘掉了一塊糕點,便是這麼紮起來的,小少爺記性好,便記住了。”
清淺長長籲了一口氣。
這麼說起來,是有人利用小少爺的模仿,特特選了老夫人紮銀針的時候去請安。
小少爺哪裏分得清看病的針和吃東西的針,無意紮死了鄭老夫人。
迎兒?
大少爺?
清淺心中有了模糊的猜想。
姐姐要收嫡子,大少爺和迎兒合謀,利用小少爺的不懂事,謀取了老夫人的性命。
這樣一來,即使小少爺是不懂事,他再也不能被冊為嫡子。
是這樣嗎?
難道,小小的人這麼惡毒嗎?
迎兒在中間又起了什麼作用呢?
清淺決定審問迎兒。
迎兒此刻正在靈堂接待女賓,正巧她接待的是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