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出無盡暗淵,他們都不再碰上什麼意外。
望著那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裏麵依然是陰沉得可怕。這些都是花容容記憶未曾蘇醒前的噩夢之源,但如今,花容容對那片黑暗已經沒有了那種恐懼。
不知道破碎虛空又是怎樣的光景呢?
賤死不救打斷了花容容的思緒,讓花容容將上官晨扶到地上坐著:“無盡暗淵是魔神的地方,隻有離開了無盡暗淵才能確定他的情況。”
說罷,賤死不救便沉默下來,認真地觀察上官晨的情況。上官晨臉色慘白如紙,雙眸緊閉。因為痛苦,俊顏也有些扭曲,額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這樣的狀況,再加上他那虛弱的脈搏,賤死不救心下當即有些擔憂,這兩種毒藥混合在一起,不會馬上致命,但是卻會將人折磨得痛苦不堪。就連他自己也無法保證,換成是自己否能承受得了。
花容容雖然沒有賤死不救那種醫術,卻也是看得出來上官晨的情況不容樂觀。她深深的自責,要不是她大意,上官晨又怎麼會受到這樣的折磨。
她半蹲下身子,緊緊握著上官晨的手,攏起來的秀眉無不流露著她濃濃的擔憂。隻是,她什麼也不能做,隻能這樣靜靜地握著他的手,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她會永遠陪著他。
夜淵在一旁低聲問道:“小賤人,他能挺多久?”
“不能確定,暫時來說不會有生命危險。”賤死不救擰眉道。
“隻要活著,就有辦法。”花容容握著的手又緊了緊,暗暗下定決心。
賤死不救看著花容容,“你先帶他回宮,我會去找你們的。”
“嗯。”花容容點點頭。
於是一行人以極快的速度離開無盡暗淵,他們沒發現,在無盡暗淵入口的暗處,一雙充滿了嘲諷意味的眸子目送著他們的身影消失。
夜空漆黑,王府依然一片死寂。無盡暗淵與這裏一比,完全是兩個世界。眾人都有種重返人間的感覺,無盡暗淵給人的,隻有無盡的壓迫以及絕望。
眾人在此處分開,花容容帶著上官晨直奔皇宮方向。
回到皇宮的時候,花容容發現的,她與上官晨暫住的宮殿四周多了很多的暗衛。大約是因為淑妃將他們的行蹤暴露了。
嗬嗬,也難為皇帝了,一邊想扮演慈父,一邊又為了自己的私欲而算計親生兒子。
她不動聲色地將上官晨扶進寢宮,裝作對那些暗衛渾然不察的樣子。即使淑妃還未動手,那麼皇帝大概也是要被逼急的了。在神仙膏的誘惑麵前,親情什麼算得了啥。
這一次,比起淑妃宮變那次,更要複雜了。畢竟這回麵對的是上官晨的親生父親,依照上官晨的性子,內心定然是被痛苦煎熬著。必要的時候,或許還是她動手比較好吧。
正當她思索的時候,上官晨醒過來了。一眼就看到花容容眉心緊蹙的模樣,不由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花容容聞聲抬首,將上官晨醒來,臉上不掩悅色,“沒事,你好些麼?”
“總之我不會棄下你先死。”上官晨避重就輕,至於個中的痛苦,他並不希望花容容太過擔心。
“這周圍,多了好些暗衛。”花容容半跪在床沿,在上官晨耳畔低語。
聞言,上官晨閉了閉眼,許久才緩緩說道:“父皇,已經無可救藥了對嗎?”
花容容輕輕點頭,沾上了這種東西,哪裏還有活路呢?
“我知道了。”上官晨淡淡地說道,蒼白的俊顏上,沒有多少波瀾。
花容容不再說話,靜靜地在一旁陪著他。有些事她無法替他做決定,有些事她也無法帶她承受。那些沉甸甸的無奈,總是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了,對嗎?”半晌,上官晨又低低開口問道。
花容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神色多了幾分黯然:“至今我們都不曾見過魔神,根本不知道我們麵對的敵人是什麼。”
“容容,有的時候你很聰明,有的時候你挺遲鈍的。魔神,或者從一開始就在我們身邊,隻是你不曾察覺罷了。”上官晨睜開眸子,定定地看著花容容。
她有些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上官晨頓了頓,理了理思路。“夜淵身份難道不值得懷疑?賤死不救那麼突兀出現?就連玉姬也不僅僅是殺手那麼簡單吧?難道你就不曾懷疑過他們?他們的出現,一步步地引導著事情的發展。況且,這些事情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花容容搖搖頭,不同意上官晨的看法:“或許以前你這麼說的話,我會相信你。但我很確定夜淵跟賤死不救是魔神,而且玉姬的前世也是為我而死,他也不可能是魔神。”
“或者你說得對,但你還是防備他們一下。壞人臉上從來不會標示自己是壞人。”上官晨意味深長地說完這話,又闔上了眸子,仿佛這些話用盡了他的力氣般讓他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