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宴番外加喜提新書(2 / 3)

司南宴其實是見過桃夭夭的,早兩年的時候,桃夭夭回了一趟丞相府,他遠遠在閣樓上,見著她從軟轎上下來,瞧著也算是眉目動人,但行事卻與尋常女子很是不同,隻淡淡掃了一眼,便可知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從那時候開始,司南宴便懷疑起了他父親司言為他定下這門親事的緣由……也許,他父親是真的不爽他兒時經常纏著母親,才如此想要折騰他。

“小嫂嫂是極好的,哥哥如此說,實在不厚道。”司七七胳膊肘往外拐,義正言辭道:“我可知道,小嫂嫂就是要擺脫與哥哥的這門親事,才故意學了前朝公主的大膽作風。”

司七七說的前朝,其實便是天啟之前,千百年前的燕國。燕國千年根基,這千年中,最是舉世聞名的公主,大抵隻有臨安公主——燕蒹葭。那是個極為‘荒唐’的女子,她的一生放蕩不羈、紈絝桀驁,以深受盛寵立世,卻是個手段狠辣的主兒。

依著寥寥數語的古書記載,燕蒹葭豆蔻年華,便在都城辦了青樓楚館,鬧得滿城風雨。如今,桃夭夭做了第二個‘燕蒹葭’,可想整個錦都是多麼的為之震驚。

“她不願與我結親?”司南宴冷峻的眉梢微微挑起,淡漠的臉容劃過一絲嘲諷。

畢竟是錦都人人追著、捧著要嫁與的公子哥,且司南宴如今也正是年少時候,乍一聽聞竟是有女子不屑自己到寧願毀去自己的清白聲譽,司南宴便忍不住想要探究一番。

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如此大膽、如此……不識貨?

下一刻,就見司南宴放下手中的狼毫,緩緩起身。

“哥哥去哪兒?”看著司南宴就要踱步離開的模樣,司七七問。

司南宴淡聲回:“還有些事情,午膳你便自己吃吧。”

說著,他兀自離去,隻餘下司七七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愈發肆意起來。

看破不說破,她哥哥啊,就是這般心氣高傲,左右和爹爹還是有些不同的。

……

……

司南宴一路而去,徑直便來到了添香樓。

他倒是也不顧外人怎麼看,一臉從容的領著一眾暗衛,踏入添香樓。可奈何,司南宴素來在外的名聲太過可怖,以至於他方踏入樓內,那一方歌舞升平的地兒,頓時鴉雀無聲。

刹那之間,也不隻是誰喊了一聲:“長寧王世子來抓人了!”

“快跑!”

“快跑!”

……

……

於是,在場尋花問柳的男人,頓時煙消雲散,一溜煙兒的跑了,隻剩下立在司南宴身後的一眾暗衛麵麵相覷,畢竟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今兒個世子究竟要幹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道明豔的身影自二樓的方向緩緩而來:“喲,這位公子這麼大陣仗?”

少女明眸皓齒,言笑如春,一襲紅衣,襯的那張臉容,愈發令人心動。

司南宴漠然的眉眼微微挑起,眼前的女子不就是桃支山桃丞相的獨女,相府千金——桃夭夭。

比起先前的那次遠遠一看,明顯如今當是少女長成,通身靈氣。

“大膽!”有暗衛不知眼前女子是何人,率先嗬斥道:“此乃長寧王世子,爾等還不速速跪拜!”

好歹是個世子,怎麼地也是有幾分皇家威儀的。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的未婚夫長寧王世子啊,”桃夭夭輕笑一聲,也不知是真不知,還是故作不知,就見她微微露出皓齒,笑起來:“作為這地兒的東道主,今兒個世子隨意挑選一個作陪,皆是算在我的賬上。”

說著,也不管司南宴那一瞬間暗沉的臉色,桃夭夭繼續不怕死道:“不過,過了今兒個,世子若是要再來此處‘溫柔鄉’,可得帶足了銀子才是。”

說這話的時候,桃夭夭絲毫不覺如何,她笑容滿麵,頂著一張極為真摯的小臉兒,說出來的話卻是帶了棍棒似的,讓一眾暗衛深覺大事不妙。

司南宴眉頭蹙起,冷冷道:“桃夭夭,本世子今日來此,可不是同你耍嘴皮子的。”

“不是耍嘴皮子,我自是知道。”桃夭夭聳肩:“既是尋溫柔鄉嘛,斷袖不斷袖,又有何重要?難不成世子敢來,不敢叫旁人知道?”

添香樓是小倌館一事,也算是錦都有頭有臉的人物皆知。現下司南宴前來……斷袖一說,著實是有可能鬧得滿城風雨。

司南宴不理會她的話,麵色依舊看不出喜怒:“桃夭夭,添香樓的確是你的罷?”

“不錯,是我的。”桃夭夭回道:“怎麼,難道辦個青樓楚館的,也礙著律法什麼事兒了?”

“辦青樓楚館是不礙著律法的事兒。”司南宴道:“可是桃夭夭……”

他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著那張依舊不羈灑脫的笑臉,緩緩道:“有人告密,說是這添香樓七日前出了命案,不巧的是,如今這添香樓是你的……”

“什麼命案?”桃夭夭臉上笑意一頓,冷哼道:“如果沒有人證物證,世子殿下可不要空口無憑,胡亂栽贓!”

要說司南宴身份高,地位高,可她桃夭夭也是不差。更何況,她並不是錦都這等子柔弱的女子可以比擬,她桃夭夭素來是囂張的主兒!

“怎麼會沒有人證?”司南宴道:“添香樓先前的老板娘,便是此事的人證。”

說著,他也不等桃夭夭多說什麼,徑直揮了揮手,命道:“來人,把桃夭夭及其一幹人等,帶入大牢!”

他話音一落,下一刻便有暗衛上前,將桃夭夭等人拿下。

隻是,出乎司南宴意外的是,相較於其他人的惶恐不安,桃夭夭顯得如此鎮定,她幾乎沒有反抗,就這般任由暗衛擒住,眼底仍然帶笑。

心下有一分不悅,司南宴忍不住道:“桃夭夭,你笑什麼?”

“我笑世子有趣。”桃夭夭眉眼彎彎,道:“既是世子要與我死磕到底,那本姑娘就奉陪了!”

……

……

司南宴的舉動,不過片刻,便傳遍了整個錦都。

一時間,街頭巷尾都對這倆‘冤家’的行徑紛紛表示觀望。畢竟為茶餘飯後增添談資的,又不是自家閨女小子,這些個位高權重的人想要如何折騰,他們便如何瞧著。

可事情落入桃支山耳朵裏的時候,那一向成竹在胸、從容不迫的丞相爺,連鞋子都沒穿妥當,便火急火燎的命人備了轎子,前往地牢之中。

隻是,在他抵達天牢的時候,卻是沒有見著自家閨女,反而聽牢頭回說,桃夭夭根本連天牢的門檻兒都沒有踏足一步。

一聽到這個回答,本以為桃支山懸著的心會稍稍安穩一些,但沒有想到的是,桃支山聞言,臉色卻是更加慘白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