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艾淺偷偷閃進了蕭三娘的房間。
“阿蕭姐姐!”她試探地叫了一聲,燭光點亮,漆黑的屋子瞬間籠罩起溫暖的光芒。
“小淺。”蕭三娘應和一聲。
“剛剛吃飯的時候沒能和你好好聊聊天,明天就要去酈國了,我想過來和你說幾句話。”她扭著她的胳膊,撒嬌一樣。
“怎麼了?在無境之涯遭遇了什麼難以言說的委屈嗎?”蕭三娘一下上了心,她知道她肯定有什麼要跟自己傾訴。
“也沒有…就是,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艾淺抬起眼眸,目光中既有疑惑又有憤怒。
“誰?”
“南宮翎!是這樣的…我覺得他這個人一點都不簡單,心機城府比南宮慕玄不知高了多少倍,我們這次就是吃了他的虧…南宮昭雪他沒說,其實本來傀命我們已經十拿九穩了,可誰知最後被他唬去了,想起來我就生氣!”她憤憤不平地衝著床榻捶了幾拳。
“竟有這事?”蕭三娘也蹙起眉頭,“世人大多認為他隻不過是一個空殼攝政王,倒不曾想他竟有這等謀略算計。”
“那可不,自從上次他把我拐去祭神,我就明白了,他就是個善於偽裝的人,可未曾想到他遠不止如此,我現在還被他下著毒呢!”她撅起嘴唇,痛恨之意溢於言表。
“下毒?”蕭三娘一驚,趕緊抓起她的手腕為她把脈,“何種毒?”
“他沒說,隻不過若是三日之內沒有解藥,我就必死無疑……”艾淺眼眸低垂,光彩照人的瞳孔晦澀起來。
“那現在可有解決的辦法?”蕭三娘無法正確感知她的脈搏,她很想平心靜氣地為她把脈,但心裏又著急得不行,自己的心率都難以穩定,又怎麼能為別人診斷。
“南宮昭雪把神兵傀命給他了,他答應會在三日之內為我送來解藥。”艾淺將頭靠在蕭三娘的肩膀上,依偎在她的身旁,會讓她感到一陣心安,“阿蕭姐姐,我真的氣不過,我想殺了他,可他的底細我知道的又不是很清楚,你可不可以讓馭魔殿的人去打探打探。”
她說出了她的真實意圖,她不知道南宮翎究竟藏得有多深,他自身實力,他背後的勢力,都是個未知數。
“好啊!這等小事我會盡快給你搞定,想要打探一個人在我這裏不算難。”她當即應了下來,“若是尋到合適的時機,我會替你殺掉他的。”
“阿蕭姐姐,有你真好。”即便蕭三娘比她大不了幾歲,但在艾淺心目中,她就是她避風的港灣,迷茫時的燈塔。
“別說這些話,你可以任意依賴我,隻要我能幫得上,好吧?小淺。”她溫柔一笑,恰如這暖黃的燭光,也同時明媚了艾淺的笑臉。
“好好好!再好不過了。”她笑得張揚。
酈國。
南宮昭雪和艾淺站在城門外,看著眼前的場景,皆有些震驚。
一座嶄新的城牆威風凜凜地立在他們麵前,方正的巨大石塊一點點累積起來,形成一個圓弧狀延伸下去,紅漆城門在奪目的日光下泛著鮮豔的光澤,黃銅門扣沉重地下墜,既嚴肅又莊重。綿延的雜草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整整齊齊的抑沙灌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