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在他們急促對話時,光盾正在一點點破碎,終於在一個重擊下,光盾完全消散了。
“誰都走不了。”艾淺語氣輕悠,在她眼中,殺死這兩個人是再稀鬆平常的事了。
南宮翎手撐著戮仙費力站起身來,他顫顫巍巍,似乎又要下墜,南宮昭雪趕緊扶住他。
他一隻腿邁開,終於穩住了身形,手掌握著戮仙的柄,長柄戰刀旋了一個圈,他將鋒刃直指艾淺。
“昭雪,聽我的,我來拖住她。我曾經做過許多錯事,雖然那時我以為我是正確的,可我如今覺得把上一代的恩怨牽扯到你身上,對你不太公平。
過往的事我很抱歉,最近這幾天的事我也很抱歉,保你一命,我心裏可以好過一些。”話一說完,他就直接衝了上去,“走!”
戮仙招招前刺,但是每一刀都被艾淺躲開了,她柔軟得像是一灘水,可以輕易躲過所有硬兵器的傷害。
“出招不夠快!難道你以為我是木樁子嗎?”艾淺嘴角一勾,在他出招的間隙,一擊致命。
她一手勒住了他的喉嚨,另一隻手控製了他的戮仙,尖利的指甲戳進了他的皮肉,“你瞧瞧,是不是太慢了?”
她幾乎緊貼著他的麵容,那帶著香甜的氣息本是專屬於她的,可……
“都生死攸關了,你還走什麼神?不會是在想黃泉路長什麼樣子吧…哈哈!”她漸漸用力,指尖戳得越來越深,鮮血從一點點滲出,變成現在極速流出。
“鬆手!”南宮昭雪手中的傀命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齒峰劇烈旋轉著,帶動著淩冽的空氣,直逼艾淺的脖頸。
“放開他!”艾淺為了躲避,不得已鬆手了,她向後退了幾步。
“你怎麼還沒有走?”南宮翎往後仰,剛好倒在他的肩膀上。
“我說了,要帶著你一起回去。”南宮昭雪將他拖到一旁,獨自迎戰,“小淺,如果你還有一點點意識,就幫幫我們。那天晚上的事是你誤會了,我什麼都沒有做。”他一邊打鬥一邊解釋。
他不是說給惡靈聽的,他在希冀真正的艾淺還可以回來。
“你想要說給她聽嗎?很抱歉,她可聽不見了。”那抹邪笑一直掛在她的臉上,恍惚中南宮昭雪想起初始艾淺那會兒。
他記得她高坐在崖壁之上,輕盈的紅紗被海風卷起,一抹豔紅在碧藍的天空中流浪,她搖晃著雙腿,眉頭微蹙,似乎有著她自己的心事。
她對他笑著,笑容意味深長,她說她就是那個紅衣女妖,她殺人如麻,心狠手辣,她讓他遠離她。
可他隻覺得她驚為天人,一顰一笑都如此動人,那絕美的紅衣一下就住進了他的心裏。
“接招!”眼前那熟悉的身影使出了枉生,絲線蜿蜒而來,帶著不容抵抗的威勢。
南宮昭雪用傀命抵擋,枉生和傀命是他們共同在無境之涯尋來的,他們之間從未用這兩件聖器比試。
“怎麼會?”艾淺眯起眼睛,“原來還有枉生切不斷的東西。”
隻見那些微不可見的絲線全頓住了,將傀命纏繞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仍然無法將它切斷。
“原來傀命便是枉生的例外。”南宮昭雪用力一拉,艾淺沒穩住身形,便傾倒而來,他立馬使出一個熔岩光球,她猝不及防,硬生生扛了下來,威力過大,便重重摔到了地上。
“走!快走!”南宮昭雪一下轉過身,扶起南宮翎就向前跑去。
他們必須要到有掩體的地方,才有可能躲過惡靈的追蹤。
冬日的曦光顯得慘淡又落寞,在這人跡罕至的荒原更是如此。他們不斷往前跑,不敢稍有懈怠,但是到處是頹唐的雜草,連一棵高大的樹木,亦或是小巧的山丘都沒有。
“看來天要亡我們…”南宮翎歎了口氣,說道。
“不會的。”南宮昭雪並不放棄,一直朝前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