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仁國一口老血差點悶在喉嚨裏吐不出來,但喬木是他的獨生子,做的再不好,也都能諒解。

而喬思甜,無論做的再好,總歸能挑出兩三個錯處,“喬思甜!看看你幹的好事!要不是你這個不要臉的把亂七八糟的人往家裏帶,能發生這種事嗎!還不趕緊讓他滾!小心老子打死你!”

又雙叒怪上她了?

好吧,這也是常規操作,反正最後挨罵挨打的永遠都是她。

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

“叔,你還是別管了,我們家的事你管不了,反倒給自己也惹一身騷。”

她馬上就要去上大學,就能徹底的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不在乎這一天兩天。

“而且叔,萬一你為我打了人被抓去派出所,我也救不了你……”

喬思甜說完,小心翼翼的望向他。

企圖從他臉上找到一點點認同感。

夜司禛眉頭輕蹙,微微側過臉,屋外的燈光正好斜斜的打到他的臉上,將表情映襯的忽明忽暗。

將她的心也提了起來。

叔……不會還想打人吧?

喬仁國麵露得意之色,好歹也是在商場裏沉浮多年的人,人脈是一等一的。

想讓夜司禛蹲局子,他有無數種辦法。

“小白臉,聽到沒,別在老子門口撒野,老子讓你蹲局子你信不信!”

喬仁國叫的很凶悍,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老鼠,本事不大,看起來倒是很囂張。

如果可以選擇,喬思甜真不想讓這個人當她的爸爸。

她輕輕地拉著夜司禛的衣袖,“叔,你就聽我一回吧。”

軟軟糯糯的聲音,讓夜司禛神色複雜,最終還是緩緩鬆開了手,給了她一個眼神,就轉身走了。

他的步伐穩健有力,脊背挺直,宛如一座高山。

喬思甜很想追過去道個歉,但是聞聲而來的喬媽媽已經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屋子裏帶。

“還不給我滾進去,別給我丟人現眼!”

屋內,是三人堂審的現場。

喬思甜坐在最中間的沙發上,低著頭不發一言。

喬媽媽看到她這幅樣子就來氣,“你看看你像什麼樣!跟保安混在一起,你能耐了啊!”

“他不是保安!是保鏢!”喬思甜反駁道。

喬木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葛優躺在沙發上玩手機,邊嘟嘟道:“喬思甜,保安和保鏢那不都是一回事麼,你說以咱們家這種身份,你跟誰在一起不行,跟一個這麼老的老男人在一塊兒,真掉價。”

喬思甜瞧見他就來氣,“喬木,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喬仁國黝黑的臉龐看不出喜怒,但明眼人都能察覺出來,他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喬木很識相的回房間了。

就他爸這個地雷,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踩著把自己炸死了。

喬木一走,喬思甜抬起屁股也打算走人。

喬仁國悠悠開口,“上哪兒去?”

“回房休息,我已經累了。”喬思甜眼神閃爍,放在身側的手指發顫,身子微微往後傾,顯得有些害怕。

“你老子話還沒問,你就說累了?”喬仁國又是一個巴掌,打的喬思甜頭發散亂,低頭捂著自己的臉,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耳邊全是鬧哄哄的聲音,“看看你現在這幅德行!還像一個高三畢業的女學生麼!跟一個保安瞎混!還念什麼書!我讓你媽明天就讓你相親!今年就給老子嫁出去!”

“我才十八歲!我不願意!”喬思甜氣衝衝的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