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臉慘白慘白的,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簡直要以為人已經死了。
喬思甜恭恭敬敬的朝這個老人鞠了個躬,“爺爺好。”
夜司禛摟住她的肩膀,“小時候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他縱容夜萬青放蕩形骸,不顧我媽的顏麵帶無數個女人進家門,那些女人氣焰囂張的時候,指著我媽的鼻子罵,他們以為我還小,什麼都不懂,其實我什麼都懂。”
那年她媽暴斃,渾身都是傷痕。
那份卷宗上所記載的,竟然說他媽偷人,最後被人抓住打死了。
他怎麼也不能相信。
喬思甜默默地聽他訴說,夜司禛就像是一幅長長的畫卷,終於在她麵前展開,露出全貌。
她回握住他的手,堅定的說:“叔,我無條件的支持你查明當年的真相。”
“我會的,我媽的冤屈,我一定會洗清,讓她得以沉冤得雪。”
夜司禛帶著喬思甜在病床前守了一會兒,便出去了。
夜萬青還齜牙咧嘴的想幹什麼,蔣雪君死死拉住他,不讓他再幹沒腦子的事。
爸隻是高血壓犯了人昏迷了而已,又不是真要死了。
等真要死的時候再鬧也不遲。
喬思甜要被夜司禛拉走之前,她偷偷的轉過身子對著蔣雪君道了聲謝謝。
出了醫院,外麵竟然密密麻麻的一大批媒體到達戰場。
將醫院門外圍得水泄不通,醫院內部的保安們,已經難以抵抗這幫人的攻勢了。
夜司禛見狀,便拉著她走了另外一條通道。
這條通道是一個地下通道,隻有夜家人才知道這條通道的具體位置。
地下通道安靜極了。
管道裏突然傳來的怪聲,在這寂靜的地方顯得恐怖無比。
冷色調的日光燈將墨綠色的通道照的宛如白晝,偶爾一隻老鼠飛快的爬過去,嚇得她渾身汗毛直豎。
她害怕的抓緊了夜司禛的胳膊,聲音有些顫抖,“叔……你走慢點,我腿軟。”
“別擔心,馬上我們就出去了。”
長長的通道一直通往醫院外麵的一棟獨門獨棟的小院裏。
他們一出來,就到了小院內部。
隻是小院也是一副疏於打理的樣子,雜草叢生,枯樹葉子在院子裏鋪了厚厚的一層,連牆壁都斑駁了。
從院裏望過去,隔了一條馬路,對麵才是醫院。
“叔,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喜歡弄個密道什麼的?”
“這是我太爺爺傳下來的,這條通道,也許是為了躲避當年的敵人吧。”
那年新中國還未成立,那年兵荒馬亂,到處都是死亡和鮮血。
好在風雨飄搖中,夜家依舊屹立不倒。
離開這個院子之前,喬思甜回頭又看了一眼,這座小院,乘載了許許多多的曆史,哪怕掩埋在了雜草當中,它依舊是這近百年來的見證。
夜司禛的豪宅外,聚集了一大批聞風而動的媒體記者。
夜家的財產原本就未曾保密過,所以這些人們很容易就挖掘到具體的位置。
他們二人剛到,就被這群記者給團團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