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城破時刻(2 / 3)

一語點醒夢中人,想到桂祥可能是去告密這點,慈安心中的疑惑馬上就全部迎刃而解,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張口就想把慈禧叫來當麵對質。不過話到嘴邊時,慈安卻又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在心裏對自己說道:“這事不能急,陳福一個人口說無憑,拿不住什麼證據,西太後肯定不會認帳。到時候走漏了風聲,還有可能節外生枝。”

“小福子,這事你做得很好,但是要把嘴巴閉嚴,絕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讓我仔細想一想。”

讚許了陳福又交代了禁口令,打發了陳福離開後,慈安再沒有說一句話,心裏翻來覆去的,隻是盤算如何想辦法查出真相,揭穿慈禧為了她的個人利益出賣自己和惇王爺等人行蹤的罪行,還有就是盤算該如何對待慈禧…………

…………

吳軍並沒有給慈安和慈禧等人留下太多的考慮時間,第二天的天才剛亮,鐵嶺守將成祿就急匆匆的跑到慈安和慈禧等人麵前稟報,說是發現吳軍正在調動軍隊和搬運火炮、飛梯等攻城器械,似乎有發起大規模攻城的企圖。慈安聽了大驚,趕緊命令成祿盡快組織軍隊準備守城,慈禧則是唉聲歎氣,道:“該來的時候終於來了,到底是投降保命,還是自殺殉國,得做出決定了。”

看了一眼又在有意引導自己的慈禧,慈安也沒急著答她的茬,隻是又安排了惇王爺率領侍衛好生保護自己的臨時住所,然後才向慈禧吩咐道:“妹妹,你先去照看著皇上,別讓吳賊的炮聲嚇著他,容我再考慮一下,然後再和你商量到底該怎麼辦。”

“臭婊子,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要不見棺材不落淚。”

心裏咒罵著慈安,目前權勢地位都遜色於慈安一籌的慈禧也不敢違抗,隻能是乖乖回到自己的住處,照看目前已經改帝號為康德的親兒子載淳。不過很可惜,載淳這個兒子向來就不和生母親,所以母子雖然共處一室,卻也是話語寥寥,幾乎沒有任何的交心言語。

最後,還是在城外傳來了吳軍的攻城火炮聲後,還不到八歲大的康德大帝才主動依偎到了慈禧懷裏尋求庇護,但慈禧此刻正在心事重重,也沒怎麼好生的疼愛兒子乘機修複母子關係,隻是一邊隨口安慰著康德大帝,一邊耐心的等候慈安做出決定。

該來的時候終於還是來了,在不斷響起的炮聲中吃過簡單的午飯後,慈安突然派陳福來請慈禧過去見麵,還明說是有重要的話要和慈禧單獨商量,慈禧還道是慈安已經下定了決心,忙將康德大帝暫時交給了安德海和臨時征召來的旗人宮女看護,隨著陳福便來到了慈安的住處,再次見到了鹹豐大帝的正宮皇後慈安。

剛一進門慈禧就發現氣氛不妙,慈安的臨時住所中沒有一個宮女侍侯,陳福把慈禧領進門後也馬上關上了房門,同時慈禧還一眼看到,慈安麵前再次出現了那個神秘的黃綢盒子,還有一個酒壺和一個酒杯!結果慈禧的心裏也馬上就打起了鼓,暗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把那東西拿出來了?那壺酒,又是怎麼回事?”

“跪下。”

慈安突然開口,聲音雖不大,語氣也不激烈,可是話語中卻帶著十足的威嚴,讓慈禧頓時臉色一變,顫抖著問道:“姐姐,妹妹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我跪下?”

“桂祥的事,你怎麼解釋?”慈安反問道。

“桂祥?”慈禧的心頭一跳,臉色頓時多了幾分蒼白,說道:“桂祥他不是去了吳賊那邊送詐降信嗎?姐姐你怎麼突然問起他?”

“懿貴妃,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麼?”慈安突然換了一個對慈禧的稱呼,冷冷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桂祥也來鐵嶺了,就在吳賊軍隊的營地裏,還被吳賊款待得很好。昨天陳福去吳賊營地裏時,還恰好遇見了他!”

“轟隆!”

城外又傳來了一聲火炮巨響,但火炮的聲音再大,也大不過慈禧心頭的晴天霹靂聲音,慈禧下意識的去看守在房門前的陳福時,陳福點了點頭,恭敬說道:“西太後恕罪,奴才昨天去吳賊營地裏的時候,確實見到了你的弟弟桂祥,還和他說了幾句話。”

“他說了什麼?”慈禧脫口問道。

“他把什麼都說了,他給吳賊到底送了什麼信,吳賊馬隊為什麼能突然追上我們。”陳福不敢去看慈禧的眼睛,微垂著頭說道:“桂祥公子還要奴才給你幫忙,幫著你把東太後、惇王爺和皇上哄出城外去向吳賊軍隊投降,答應事成之後給奴才重賞。但是西太後請恕罪,奴才不是那樣的人。”

如果可憐的桂祥二公子這會能夠站在慈禧的麵前,慈禧絕對能把蠢貨無能的親弟弟親手撕了,不蘸醬油就生嚼下去!但是沒辦法,桂祥這會不在這裏,慈禧也隻能是傻愣愣的站在當場,任由心頭炸雷不斷炸響,對城外不時傳來的火炮聲徹底的充耳不聞。

“懿貴妃,你太讓我失望了。”慈安再次開口,冷冷說道:“你想投降保命,可以對我明說,為什麼要玩那些花樣?你自己說,隻要你的話在理,我那一次沒聽你的?為什麼這一次,你要騙我?要瞞著我去幹那樣的事?”

“姐姐……,我……。”

慈禧張口結舌,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慈安的問題,也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那邊慈安卻重重一拍桌子,大喝道:“給哀家跪下!”

撲通一聲,再也抗拒不住心頭的恐懼,慈禧終於還是向慈安雙膝跪下,顫抖著說道:“姐姐,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解釋。”慈安的語氣冰冷異常,說道:“把你做的事,都給我如實招來,再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說明白了,看在多年姐妹的情分上,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再敢有半句虛言,哀家有的是辦法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