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更好7的籌碼!(2 / 3)

“下山吧,這裏不會有什麼事了!”風啟突然開口說道,轉身就循著來時路往身後的樹林裏走去。

鐵方和史浩互相對望一眼,都隻覺得無奈,卻也隻能聳聳肩,快速跟上。

這邊延陵君帶人匆匆趕回烈焰穀的時候,並不曾見那入口外麵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卻是梁五和榮欽等人也同時得到了消息匆匆趕來。

“大哥——”榮欽滿頭大汗的奔過來,滿是憂慮的往延陵君身後張望,“方才大伯身邊的人過去給我們傳信,說是有人偷襲,這怎麼——”

延陵君也很有些意外,略一沉思,心裏便先隱隱的起了一個念頭。

他冷著臉回頭。

後麵深藍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這才跌跌撞撞的追過來,瞧見他那冷厲一眼的目光,先是冷不丁的嚇了一跳,囁嚅道:“主子——”

“要闖穀的那些人呢?”延陵君問道。

這是進穀的唯一通道,有人要從這裏過的話,勢必要被他留在穀中的暗衛阻撓,大打出手之後怎麼會不留下任何的跡象?所以現在就隻有另外一種解釋,那些人是從別的渠道潛入穀中的,而那個渠道——

就隻能是從天而降!

“啊?”深藍到底還是年紀小,思慮的不夠成熟,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的驚叫道:“他們——那些人好像不是從這裏進去的,像是用了藤條和繩索,直接從山穀上麵的缺口攀爬進來的。”

如果人是從穀外進來的話,有梁五那些人在,多少還能抵擋一陣,但是現在——

延陵君心裏的一股火氣突然衝天而起,二話不說的轉身穿過水幕,進裏麵。

梁五和榮欽等人是沒想到烈焰穀的入口會設在這麼隱秘的一處地方,怔愣之餘也都跟著閃身進去。

彼時那穀內環境還是一片的寧靜祥和,延陵君一行匆匆而行,直奔延陵老頭兒的住處,那院子裏麵的一場惡鬥也已經終止,滿地狼藉幾間橫倒著幾具屍體,有自己人的,也有一些穿著長褲短衫的陌生漢子。

隻看對方的這個裝束,延陵君就已經是心中了然。

他大步跨進門去,淺綠正帶著剩下的人嚴陣以待的堵在門口,聽聞身後的腳步聲,戒備著轉身,但看到來人是延陵君的時候,才如釋重負的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趕忙道:“主子!”

“淺綠姐姐!”深藍見她左右按著的右臂之下正在淌血,就趕緊奔過去,“你怎麼樣?”

“沒事,隻是皮外傷!”淺綠咬牙搖了搖頭,卻是滿臉歉疚的對延陵君道:“主子,奴婢辦事不利——”

延陵君卻沒等她說完就先已經大步跨進門去。

那屋子裏,原本傾倒的桌椅已經被匆忙的拾掇好,正對門口的方桌旁邊,一左一右坐著的是風邑和榮顯揚兩個,兩個人各自都是冷著一張臉,而唯一不同的是——

風啟正在麵無表情的品茶,而榮顯揚這是神情陰鬱,頸邊正被一個漢字的大刀抵住。

“十二舅舅?別來無恙啊!”延陵君舉步跨進門去,直接就開門見山的開口,“這才多久沒見,十二舅舅你這才一出現果然就不負眾望,又給我們父子帶了一份厚禮,能得您如此這般的關照,您倒是說說,君玉應當如何報答你?”

榮顯揚的身體狀況不好,受製於人幾乎是順理成章的。

延陵君的言辭之間滿是諷刺,風邑聞言,卻也不見什麼特殊的反應,他放下茶碗,直接抬眸看過來,同樣針鋒相對的說道:“君玉,你也不要覺得你們父子和我之間今天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就全都是我的責任,隻從這個稱呼上——”

風邑說著,就是自嘲的冷笑了一聲,別開眼睛,同樣是麵無表情道:“你一直都稱呼我十二舅舅,為的不過就是和我劃開界限,從一開始就是你們要將我推到敵對的陣營裏去的,你怎麼不想,我卻也是你唯一嫡親舅舅?是你們要將要拒之門外在先,現在卻要一心來指責我的絕情嗎?”

當年的風邑,少不更事,說白了,他和榮顯揚之間的立場,從一開始就是榮顯揚單方麵促成的結果。

雖然從風邑的立場上來說,他是有記恨榮顯揚的理由,但如果從榮顯揚的立場出發——

對於一個剝奪了他妻子性命和一家幸福的人,誰也沒有資格要求他去以德報怨。

“橫豎不該這樣也都已經是這樣子了,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延陵君道,他和榮顯揚是親父子,自然會設身處地的為榮顯揚著想,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風邑的麵前道:“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十二舅舅你今天再一次處心積慮的出現,總不會還惦記著要和我們父子來清算舊賬的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事都一次性的說明白了吧。你居然有本事提前在這山穀上方埋伏,等著請君入甕,那就說明你蟄伏在此已經有相當的一段時間了,實話實說吧——之前潛入這裏的兩撥人當中,就有你的人吧?我師公和母親——是在他的手裏還是你的?如果他們在你的手裏,那麼現在你要什麼條件,都隨便開,如果不是——”

延陵君說著,就是冷然一勾唇角,眼神俾睨的別開了視線,“咱們之間,也就完全沒有必要再在這裏廢話了。”

風啟也知道他們父子兩個的脾氣強硬,半分不由人。

然則這個時候,她卻是有萬般的不得已,隻能安耐住脾氣,也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走到延陵君的麵前道:“既然君玉你一定要和我明算賬,這樣反而好辦了,延陵壽和你母親雖然不在我的手裏,但好歹——”

風邑說著一頓,語氣也跟著加了幾分強勢,側目看了眼被限製住的榮顯揚,“你總也不能不顧你父親的生死吧?”

果然,延陵壽和風清茉是都一並落入了那個人的手裏。

延陵君和榮顯揚的心裏都是忍不住的一聲歎息——

相對而言,他們都是惟願是風邑得手,最起碼,風邑就是再恨,恨的也隻是當初將他棄之不顧的榮顯揚,而對於曾經不惜一切保護他的親姐姐,總要留有一線情麵的。

而現在——

依然還是那個最糟糕的局麵。

勉強定了定神,將心間失望的情緒掩住不外露,延陵君隻就冷然說道:“你要我做什麼?”

“南下麒麟山脈,隨我走一趟!”風邑當機立斷,卻是直接沒有廢話的。

延陵君心裏生疑,就收回目光,左右打量他一眼。

風邑也知道要和他講條件就一定要把一切的籌碼都擺明了出來,不得已,隻能再次深吸一口氣道:“我需要你替我去救一個人!”

原來如此,他挾持榮顯揚,原來就是為了作為交換他替他救人的籌碼的。

而縱觀四海天下,能得風邑苦心孤詣的算計,來脅迫延陵君替他去救的——

又會是什麼人?

延陵君並不表態,隻就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看。

風邑有求於人,架子是自然端不住的,隻能再度妥協,咬牙道:“紹維出了一點意外,受了重傷,部落裏的巫醫擅長的都是旁門左道,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求到你的麵前來。現在你我之間也犯不著攀親戚套近乎了,就做一筆交易吧,橫豎你們父子記恨的就隻是我,你幫我治好了紹維,我自然也不會動你父親分毫,並且作為報酬——”

風邑說著,刻意的頓了一下,但明顯是早有準備,言辭之間並無半分猶豫,“那人現在抱著的就是玉石俱焚的心了,你母親落在他的手裏,處境凶險無比,隻要你肯幫忙,我可以答應你,可以暫時和你們之間不計前嫌,聯手救下你母親,作為額外給你的抵償。”

能得風邑的這般許諾,對延陵君父子而言,的確是大有益處的。

延陵君玩味著抿抿唇,並不表態,片刻之後,隻把目光移到了榮顯揚那裏。

風邑居然完全顧不得雙方之間已經不死不休的立場又找到他的跟前來,你就說明,在這件事上,他的確是走投無路的,而他延陵君——

從來就不是個君子,會忌諱什麼趁火打劫的事情。

風邑那裏似乎是真的很急,目光隨他移過去,見他一直都不肯鬆口,終於也是無計可施,隻能先揮了揮手。

榮顯揚身邊站著的漢子撤了刀。

榮顯揚的一張臉上還是表情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裏。

延陵君這才開口問道:“父親,這件事,你以為呢?”

“你會想要出手,不過就是因為自己問心有愧,想要借此彌補,犯不著再拿到我的跟前來討價還價的做交易!”榮顯揚冷冷說道。

他和風邑雖然勢不兩立,但是無可否認,在風清茉的問題上,風邑是不能夠完全的袖手旁觀的。

這個時候,有求於人,風邑也是完全的無可奈何,就這麼被榮顯揚父子一再的逼迫,他本來就不多的耐性幾乎已經瞬間消耗幹淨。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捏緊又鬆開,風邑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狠心一咬牙道:“好!你們父子所要的,不過就是我提條命,這又有何難?隻要君玉你肯替我救人,那麼今天我就將這條命送給你做補償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風邑說著,就已經上前一步,足見一挑,勾起落在地上的一柄長劍。

“王!”眼見著他將長劍橫在頸邊,他的侍衛頓時都的慌亂不堪,匆忙的就要衝上前去搶奪。

就在這時,院子外麵卻突然又傳來一片匆忙的腳步聲。

“王!”一個女子焦灼的聲音響起,說話間已經閃身撲了進來,二話不說,一把牢牢地握住了風邑的手腕。

那女人穿一身很普通的布衣裙,雖然是尋常人家婦人的打扮,但是過於飽滿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梁卻是太具特色,一眼就能叫人辨認出她是來自異族。

她的人衝進來,延陵君父子卻是誰也沒有阻攔,同時對這女人的身份也瞬間了然——

想來她便是長城部落的那位公主,風邑的妻子海娜會了。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風邑對她的出現很有幾分意外,脫口問道。

說話間,後麵褚潯陽也舉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