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放火燒山事件中,就連劉蘇禦都沒能躲過去。
不過劉蘇禦受到的懲罰最輕,無非就是挨了幾下戒尺。
葉知嫣受到的懲罰其次,除了挨了幾下戒尺,臉上也挨了一巴掌,甚至還被蘇長樂罰站。
至於莫顏落?
應該還活著吧...
雖然劉蘇禦的確親眼見到自己師父提前把師姐的墳都挖好了。
但至今還沒見到師姐躺進去,所以應該還活著才對。
蘇長樂則是在發泄完以後獨自呆在山頂,不下山,也不準任何人上山。
葉知嫣獨自一人站在鹿台山的後山,蘇長樂罰她站在陣眼麵前法陣,好好反思自己的行為。
不過蘇長樂並沒有說什麼時候罰站才停止,所以葉知嫣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天一夜了,臉上挨的那一巴掌至今還沒消腫。
不過這點懲罰對於葉知嫣來說,簡直就是無關疼癢。
在她小時候受到的懲罰,以及承擔過的痛苦,可要比這可怕不知道多少倍。
葉知嫣抬起頭,隻見天空中漸漸飄起了毛毛細雨,這雨越下越大,到最後葉知嫣渾身上下早已濕透。
但即便如此,這些痛苦在葉知嫣眼裏也根本算不了什麼。
可就在這時,隻見一名打著紅色油紙傘的少年漸漸朝著葉知嫣走來。
少年冰藍色瞳眸中溫暖的笑意,那笑容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溫暖柔軟。而他身上的那一襲白衣在紅色油紙傘的對比下顯得格外紮眼。
"師妹,下雨了,我來給你送傘。"劉蘇禦走到葉知嫣的麵前,將手裏的紅色油紙傘遞了出去。
"師...師兄?"葉知嫣楞在了原地。
"別愣著了,快拿著吧,我聽師姐說你從小就體弱多病,你現在剛剛修煉入門不久,身子骨應該還很弱,這麼大的雨淋在身上說不好會染上風寒。"
劉蘇禦不由分說的將紅色油紙傘遞給了葉知嫣,劉蘇禦繼續說道"我來之前幫你打探了一下,好像師父還待在山頂上沒下來過,萬一師父來了,你可以把傘藏起來,不過我覺得即使你不藏起來師父也應該不會說什麼的。"
不知為何。
葉知嫣感覺自己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就好像有著一道道陣法保護的內心,被這區區一把紅色油紙傘給徹底擊穿了。
一場大雨又能怎麼樣?為了完成任務哪怕是被人割下腦袋葉知嫣也不會畏懼。
可自己為什麼會被一把油紙傘打動了信仰?心中的這股暖流又是從何而來?
最終,葉知嫣隻是低著頭,聲音低的就像是蚊子般開口道"謝謝..."
劉蘇禦並未再說什麼,隻是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隨後便頂著大雨獨自離開了。
正當葉知嫣陷入迷茫時,她的眼前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傘是蘇禦的?"蘇長樂開口道。似乎語氣中怒氣還沒完全消散。
葉知嫣點了點頭。
蘇長樂歎了口氣,最終開口道"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
"謝師父..."葉知嫣機械的回答完後便準備離去。
不過就在這時,蘇長樂卻突然抓住葉知嫣的手腕。
"回去以後把這個敷在臉上,要不了半天就能消腫。"
蘇長樂說完後獨自返回山頂,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呆。
葉知嫣默默的站在原地盯著蘇長樂離去的背影。
為什麼我不是三清教真正的弟子...
若是我與那兩個家夥一樣,永遠都隻是個傻子該多好...
或許的確是有些羨慕他們吧...
但葉知嫣明白。
她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決定了一生的命運。
她沒有回頭路走,也根本無法回頭。
所以她隻能舉著那把紅色油紙傘,獨自站在這場大雨中,靜靜的觀賞著別人的世界。
咦...
話說這把紅色油紙傘好像是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