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和李青青決定接受家裏的安排。
張健爸爸是雷厲風行的人,說服老妻,雙方家長見麵談婚嫁,幫李青青安排工作。一件件的,在他的安排下緊鑼密鼓的進行。
李青青的媽媽十分中意這門親事,最近心情好的飛起,身上總是帶著的那股陰鬱也淡了許多。
李青青不知道媽媽有什麼可高興的,別人的媽媽都不舍得女兒走,為什麼她媽媽巴不得她快點嫁呢?
張健爸爸提議婚期定在五月,就剩兩個月了,這麼緊張她居然也高高興興的應下。她不是希望我趕快離家,好正正經經的談戀愛再婚吧?
終於又見到了爸爸。有多長時間沒有看到了?他們離婚以後,她就見過兩三麵吧?爸爸和記憶裏的爸爸不一樣了,站的直了。但是爸爸媽媽到了一起,還是一樣的吵。
李青青不明白,都離婚幾年了,有什麼爭吵的呢?小晨說因為爸爸媽媽還有愛。還有愛?她仰天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愛是什麼可憎的東西嗎?
她告訴大家五月不好,因為小晨定了五月,她們姐妹不能定在一個日子,相互都不能參加對方的婚禮。張健說著好好好,但是他的話,像自己的話一樣沒有人聽。家長們固執的定在了五月,就好像這一年就這一個日子剩下了一樣。
方雪穎反倒成了最忙的人。她罵自己和小晨為難她,日子選在一起讓她分身乏術。但是有什麼好罵的呢?她毫不猶豫的就選了小晨,還要成為小晨的伴娘?
於是,她的婚禮,她的遠嫁,小晨和雪穎都不會來。這兩個,從小說好做她伴娘的人!
濃濃的被遺棄的感覺充斥在她心中。她像一隻被遺落的小狗,每天窩在自己的房間裏做困獸般的思想鬥爭。她對未來一片恐慌害怕,越是臨近離開,她越是不安。
她想過自由的生活,又怕叢林的艱難困苦。她一天天的歎息,有沒有一個秘密花園,沒有艱難困苦,也可以讓她在花間飛舞?
她第一次覺得有些事情沒辦法和小晨聊,雖然她們是無話不說的知己。像鴕鳥一樣,她把自己藏了起來。
林晨感覺到青青的不妥了。青青原本是個浪漫主義者,今天也變成向現實低頭的人了。成長的代價,定然伴隨著勇氣的流失嗎?其實妥協,也是一種生活的辦法。
但是她感覺到青青不甘心。這個狀況讓林晨擔心。她試著跟青青說,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回頭看。但是收效甚微。
林晨覺得這個春天有點長。
初夏來到的時候,也許一切麻煩會煙消雲散。但初夏還有幾個月。青青的患得患失,雪穎的癡心守望,姐姐的努力堅持,和自己在公司泥潭深陷。她知道欲速則不達,水到渠成方是好。但是這渠修的也太細了,讓人心焦。
走在初春的街上,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蹦來的小石子。高大的法國梧桐樹上生氣勃勃的細小新葉,潔白綻放的大朵大朵的玉蘭花,嫰黃色開滿枝頭的迎春花,花壇裏綠油油的小草,都在述說著春的喜悅。
身邊經過溜狗的大爺,牽著小狗慢悠悠的溜達。小狗歡快的搖著尾巴,一路聞聞聞的來到自己的腳邊,人立起來趴在她的腿上搖頭擺尾。大爺愛憐的看著它,滿心的喜歡。
不管愁與悲,愛與恨,時間不會靜止,萬物還在成長,都會過去的!
她不太管自己婚禮的事情,李立寒一頭安排婚禮各項繁瑣的事情,一頭依舊忙碌工作,精力顯然不太夠。
她反複的告訴他,婚禮簡簡單單就好。隻是,人和人的想法不同,簡單的定義也不一樣。李立寒的簡單,就比她繁複很多。
也許應該尊重每個人從過去的一食一事裏,總結得出的定義,和帶出來的堅持。林晨決定隨他去。反正年紀輕輕的,總不至於操勞幾月就未老先衰。
於是更加無所事事的她,一趟趟的去騷擾雪穎。
雪穎的狀態雖然讓人擔心,但是她得承認雪穎真的很隱忍。她覺得雪穎說的忍者神龜應該送給雪穎自己,但是她沒有勇氣吧這樣的稱號頒給她,她怕見眼淚。
她問雪穎人為什麼竟然會一廂情願?雪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但她覺得就好像風,一廂情願的吹,也隻是宿命,沒有為什麼。
小晨窮極無聊,花了一個下午在她這裏做理論研究,關於她為什麼會一廂情願。小晨當然不信命,也從來不服輸。說以宿命論,在小晨這裏說不通。把她裏裏外外的剖析了一番,最後小晨說,物種不同,非我能解,揚長而去。
很難理解嗎?就像小晨喜歡花,難道花喜歡她嗎?方雪穎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