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我而承諾的嗎?
我笑了笑,說:“這樣也挺好的,就算在那上麵掙再多的錢,我也不喜歡你哪一天突然暴雷,那是一輩子的事情。”
“哼,我現在沒錢了,你該怎麼給我補上,我告訴你,不給我開個千八百萬的年薪,我不高興。”黎漢娜心情回複得還可以,居然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經過了互相揭穿的傷害之後,我感覺我們兩個人還真的有點像,性格都很堅韌,就算被打斷了骨頭,照樣能笑出聲。
這就好像是落水狗之間的相互同情吧,大家都不容易,你期望我,我期望你,最後發現咱倆都是黑的,白不了。
等黎漢娜笑完了,我問她:“你家裏麵到底是什麼情況,需要你拿這麼多錢回去養家。”
黎漢娜尷尬的笑笑,對我說:“這個,你就不用再管了。”
“那怎麼行。”
這事兒我還必須問,不然如果下次,我再在某一個地下車庫裏發現黎漢娜在跳那種低俗舞蹈怎麼辦?
這種事情,隻有治根才能治本。
黎漢娜有些悵然的說:“真是的,真的要刨根問底,把人家的衣服全都扒光了,你才高興嗎?”
扒衣服,這真是我聽說過的最無語的比喻。
我隻好說:“我真的隻是想幫你解決問題,你相信我。”
“好吧,我相信你,我家裏的事情也好說,無非就是我媽得了艾滋病,她一個賣窯子的,得艾滋病那是應該的,我爸是白血病,天天下礦,還坑蒙拐騙,全都是應該的,這都是報應,我哥啊,那也是老流氓帶出來的小流氓,給他買了車,讓他去跑滴滴,結果司機身份都快要被注銷了,如果不是我跑回去恰巧碰到,我都不知道他兩個月根本沒有出車,你在餘杭市碰到我的那一天,我是幫他留住司機身份認證的。”
黎漢娜說的非常的輕巧,但我也能體會到她從小到大的不易。
像這樣的家庭,能夠帶出一個大學生就很不錯了,而黎漢娜更是憑借自己的努力,一直爬到了經理的位置,這事情放誰身上,都是能在報紙上吹一整個版麵的。
所以我不無讚歎的說:“其實你比我堅強得多,這種環境,我都不敢想象你小時候是怎麼長大的。”
“熬唄,熬過了,就過了。”黎漢娜明顯不想再提更深入的東西。
我適時的說:“一個月需要花多少錢?”
黎漢娜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說:“一個月,五萬塊至少,我如果不去做那個,一個月掙過來的錢也就勉強溫飽,你說呢。”
五萬塊!
這一年不就是六十萬塊了嗎?
我一聽到,心裏麵也是一陣驚訝,這豈不是說明,黎漢娜以後就絕對不要想著在吳鬆市買房了?
一年六十萬,那也是一個很大的數目了,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
如果黎漢娜想買房,光是這六十萬,都能抵上房貸錢了。
“你以為這就夠了嗎,六十萬隻是醫藥費而已,還有食宿花銷,還有我那個不成器的哥哥。”黎漢娜惆悵的說:“一年,我得在這個家裏麵花上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