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抹頎長的身影,從十米開外的地方,逆著光線,一步步走過來的時候,那一刻,我連呼吸都忘記了。
我在精神病院裏待了整整25天,渾渾噩噩,被逼著吃那些藥,被捆綁在病床上,他連個人影都不見,可現在,卻出現的如此及時。
厲少爵應該是早就等在這裏,眸色寒冽,錚亮的皮鞋一步步邁進,距離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來,視線如刀的在我跟莫南城身上掃視了一遍:“莫南城,你這是要帶著我妻子去哪裏?”
雲淡風輕的語氣裏夾著濃濃警告。
莫南城抓住我的手,站在我麵前,嘲弄道:“南笙算你哪門子的妻子?我怎麼不知道?是你結婚證上有她的名字,還是給她舉辦了盛大的婚禮?妻子?全靠一張嘴說說?厲少爵,我覺得應該去精神病院看看的是你,誰不知道你的老婆叫趙南茜,如今你老婆公然給你戴了綠帽子,跟別人結婚,厲總這份氣度當真讓人佩服。”
是啊,我算哪門子妻子。
無名無份。
連個賣的都不如。
“過來。”厲少爵一臉陰沉,目光落在我與莫南城緊握的手上,狹長墨深的眸如幽潭一般深不見底:“趙南笙,我隻數三聲,一……”
我知道莫南城是為我抱不平,也是故意刺激厲少爵。
若是以前,我怕厲少爵誤會,恨不得長一百張嘴解釋,如今,根本沒那個必要了。
我任由莫南城抓著我的手,平靜地迎上厲少爵凜冽如刀的眼眸,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會過來。”
我看了眼身側的莫南城,再看向厲少爵,繼續說:“要麼你放我們走,要麼,把我的屍體帶回去,也算是趙家給你的一個交代,我盡了自己是趙家一份子的責任,還了趙家恩情,從此,我誰也不欠了……”
“南笙。”莫南城皺眉。
“我如今除了這條命,什麼都沒有,他若是想要就拿去,也算是讓我解脫了。”我扯著嘴角,笑了笑:“莫南城,等我死後,將我的骨灰撒入大海,隨風飄流,不入輪回,無需祭奠。”
“有我在,誰今天都別想動你一根頭發。”莫南城將我緊緊護在身後,牢牢抓住我的手,挑釁的看向厲少爵:“如果你還是男人,咱們就單挑,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男人,你當真要逼死她才肯罷休。”
“就算死了,那也是我厲少爵的女人。”厲少爵根本不吃莫南城激將法這一套,話音一落,手一抬,他身後帶來的四名保鏢立即上前。
厲少爵帶來的可不是尋常保鏢,莫南城再能打,也根本不可能以一敵四,這次他也沒有逞強,見那四人過來,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莫南城拉著我就跑。
莫南城也是早有準備,帶了人來,我隻見他對著暗處做了個手勢,立馬就衝出五六個男人攔住厲少爵帶來的人,他拉著我上了車,立即發動車子。
“坐穩了。”
莫南城回頭看了一眼,一腳踩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開出一段距離,我才回過神來:“莫南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遇上厲少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