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秦玨麵色像是掛了一層寒霜,帶著肉眼可見的冷戾,話語似冬日寒風一般直接剮像了田譽:“你,以及你的父母,是不是從中作梗了?我這麼直說,你總能聽得懂吧?商業聯姻的事情我答應了,可你們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不知分寸?”
瞧著人說到最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田譽眼眸閉了閉。感受著這一瞬間,似乎從心湧出來的疼痛,田譽絲毫不帶掙紮的抬眸靜靜的看著秦玨,同樣言簡意賅,開門見山:“領證,的的確確是我的主意,是我在推波助瀾。而我能夠成功,自然是因為秦董你太弱了,因此秦爺爺才決定讓我們領證。”
邊說,田譽眼眸一閃,眼尾帶著些殷紅,像是極其傷心,卻強忍著淚珠,想要賭一口氣。
秦玨身子微微後靠,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田譽,無視著人殷紅的眼神,隻抓住自己聽聞田譽話語的關鍵,不可置信著:“我太弱了?”
說完,秦玨還輕笑了一聲,表情都有些危險,“你是琢磨著欲擒故縱?”
“我現在說不喜歡你,你也不會信。”田譽不急不緩道:“既然如此,我們車軲轆來回什麼呢?你要是有本事,也不會按時前來。所以,咱們不妨談一點有用的東西吧。簽訂好婚前協議,對我們都有好處。”
田譽聲音冷冷冰冰,看向秦玨的眼神,也沒了先前見、色起意的歡喜,將秦玨麵臨的處境一一列出:“你的表弟顧懷安發文總不是我指使的?你的朋友你的助理眼高於頂,厭惡我鄙夷我,無視著爺爺對我的喜好,秦阿姨對我的滿意?還有你今日離開,總不是我指使的。還有你秦家是豪門世家,講究顏麵。還有很多的事情,總不是我田譽能夠指揮能夠控製的。因此,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田家?要怪也就怪你自己。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拉長了聲調,田譽眯著眼斜睨著秦玨:“秦玨秦董,你沒有資格用從中作梗這四個字。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對方視線逼人,帶著難得一見的犀利眼神,仿若要將人看的透徹。秦玨見狀,眉頭一挑,神色複雜的看著在自己對麵篤定回應的田譽,聲音低沉了些:“難得見你還有些脾氣。”
田譽唯唯諾諾,乃至卑微,沒有自我,是他最厭惡的一點。
現如今忽然間像是意識覺醒,有了些自我。
瞧著雖然更加氣人了些,但好歹看著還算像是個人。
目光帶著探究,秦玨在田譽臉上停頓了幾秒,最後視線又落在人的眼睛上。看著相比往日那炙熱到有些油膩,令人惡心的所謂深情眼神消失了幾分,甚至眉眼間還有些怒火。這一縷火焰,反倒是畫龍點睛的一筆,將田譽整個人都勾勒得有模有樣的,鮮活了幾分。
眉頭一挑,秦玨沉默半晌,收回了視線,擺出談判的架勢,道:“田譽,記住我們是商業聯姻。這份協議你先看下,如果覺得條款有問題,亦或是對條款有任何的疑問,可以叫律師過來給你解釋。”
說完,秦玨慢條斯理的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了田譽的麵前。
田譽一目十行的看過後,眉頭緊蹙,抬眸看秦玨:“婚前協議,我想到過。財產方麵,你倒是規定的清清楚楚,合情合理。我作為你的合法伴侶,作為上一任秦家家主認可的孫媳婦,按著你秦家的家規享有秦氏的股份以及零花錢。但你自己創下的晟通科技,卻與我沒有任何幹係?”
秦玨毫不猶豫:“沒錯!你父母創下的公司,歸你自己單獨所有。我絕對不會沾染一分!這事,你得明確。”
“可……”
“我知道你不懂商業,無法經營。你我結婚後,我替你經營五年。”秦玨說著,還有些迫不及待,像是在極力自我證明,想要撇清所謂的“吃絕戶財”等等的惡言,“若你還是無法成長起來,你的父母也沒有培養出信任的職業經理人。那麼,就隻剩下兩條路,要麼破產被我秦家收購,要麼被其他人收購。”
如此的冷酷疏離,甚至還有一絲避之不及的嫌棄,從另一個方麵也證明了秦玨是真的對田譽對田家沒有任何的好感。
田譽暗中點評著,開口道:“好。我接受這條件。但得加上一條,你我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