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吸收數以萬計的知識,自然要從最至關緊要的劇情著手,壓根沒有時間關注英語。

來回反複深呼吸吐息,田譽借此延長著自己開口的時間,裝出一副沉思的模樣來。靜靜想了一會兒,才明白秦玨話裏的意思——大家都是攻,無法幸福!

麵對秦玨這個憂慮,田譽笑得意味深長,還湊近了秦玨幾分,抬手拍拍人肩膀,和聲道:“乖孩子你放心,這事不愁,咱……咱們有的是辦法啊。隻要有心,不怕的。”

雖然九千歲沒有個對食的,可到底都是內監,私下裏也是懂這些法子的。更別提他當初還當過內務府總管呢,管的就是後宮三千佳麗,尤其是綠頭牌那些事兒。

皇帝的大象鼻子如何保養的,他九千歲最最最清楚!

“就算你不、舉,我也有辦法讓你幸福。”

秦玨被震撼的滿腦子空白一片。

聽得傳來的敲門聲,秦玨才緩過神來,呆愣的看了眼推門而入催促盡快的季總,沒來由的覺得自己好委屈,恨不得抱著在他心目中不亞於父親的季叔叔訴個苦,說……說自己被一個神經病給纏上了。

這神經病圖錢圖愛情還圖個身。

簡直是不可理喻!

但唇畔微微一張,秦玨一個字都還說出口時,瞳孔猛得一縮,看著不遠處對著自己畢恭畢敬彎腰的季叔叔,眼底的黯然轉瞬即逝,恢複了固有的無情。

他是秦家的繼承人,現如今的秦家家主,不該有任何的脆弱情緒。

且他已經算得上幸運了,有個理解他的爺爺,生在一個開明的社會,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一個男人,一個無法生育後代的男人。

所以娶吧。

至於田譽某些奇葩的思維,他秦玨就不信自己搞不定了。

“季叔叔麻煩再等五分鍾。”秦玨解釋完,示意人離開,回眸犀利著看向田譽,幽深的眸子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挑釁,憤怒之下話語倒是無比傷人:“田譽這輩子,就算下輩子,我都是攻。但我絕對不會碰你一下。你就乖乖的按著這合同來。”

田譽輕嘖了一聲,帶著諷刺開口:“瞧把你能耐的。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田譽上輩子,你給我洗腳都不夠格呢!不都給你機會讓你選擇了嗎?白瞎我穿了一身唐裝。說起來還是秦爺爺的情侶裝呢。”

一聽到這話,秦玨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頭上的青筋都快被氣出來了。

哪怕理智告訴他,這事絕對不可能!

但一個為了報複,一個為了家族,沒準兩個人真能搞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

他一個正常人,不敢賭!

心理都快溢出血來,秦玨垂首看著自己電腦上修改過的合同,在劈裏啪的打了一連串的字,連忙讓自己的李總助去打印出來,遞給田譽:“簽字。”

田譽眼眸一眯,細細翻看著合同,瞧著【一月一次周公之禮,但乙方不許再提與甲方家眷有關任何超越親情的話題】,樂嗬嗬笑了一聲。

李總助瞧著田譽如此磨磨蹭蹭,像是要把合同盯出個花來,表情十分認真,像是秦玨親自起草的合同還能坑了他一般,垂首斂住心中的不滿,打算等會就給顧懷安和戴子珂等人通風報信。

這田譽現如今可真學會耍花招,開始玩起欲、擒、故縱了。

壓根不知自己總助此刻的腹誹,秦玨把自己這份合同簽完名字,遞給了田譽。

田譽見狀,毫不猶豫落筆,簽上自己的大名。

一等名字簽完,田譽看著最後的印章,頗為遺憾的在自己的簽章處摸了摸。

秦董事業有成,有個自己的印章。

而田譽此時此刻,還隻是個啃老的所謂新銳畫家,並沒有多少名氣。

同樣是男人,但是事業對比,也的確是太過慘烈了些。

更別提,跟九千歲的輝煌霸業,手握殺生大權相比了。

見狀,李總助覺得自己都得報名去學一個表情控製學了,否則他恐怕接下來都控製不住自己對田譽的鄙夷之情。

隻聽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沒想到今日他是徹底開了眼見,真真實實的見到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他們秦董不說是豪門世家貴公子,氣度從容,殺伐果決,目光老練犀利,便是人能夠白手起家自己創下晟通科技,便已經是商業新銳,令人望塵莫及的存在了。事業有成,也沒有其他人那些花花腸子,私生活簡單的,公司老宅兩點一線,都有些苦行僧的架勢了。

而田譽呢,仗著所謂的同校關係,在高中就對秦董追究猛打的。甚至還發動了一家人一起倒貼。

因此,誰不當笑話看?!

可偏偏老秦董這老糊塗了,竟然還真看上田譽這個倒貼狂魔,這個豪門圈子裏眾所周知的哈巴狗當做孫媳婦。

沒錯過自家下屬眼裏帶著的不屑,秦玨麵色冷厲的剮了人一眼,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一絲火焰:“這裏沒你什麼事情了,你去監督顧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