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國民嶽父(上)(1 / 3)

萬千思緒在田譽腦海中閃過, 但轉眸間視線落在了卷二考前精粹筆記本上,望著上麵密密麻麻的筆記,不由得眼眸沉了沉。

手緩緩捏緊成拳, 田譽克製住自己翹起蘭花指細細深思的小動作, 抬眸看向眉眼間帶著憂慮的田母, 沉聲道:“媽, 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現在得到的消息有限, 與其胡思亂想倒不如先把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做好。”

這理智又冷靜的話語響徹在房車內, 恍若一盆冷水,將田母收到消息時湧出的躁、火撲滅。

田譽沒過錯田母逐漸恢複冷靜的神情, 繼續開口:“您先回公司安排好接下來幾天的工作。到時候有需要我們出力的事, 就可以立馬飛海城。”

雖然田譽提供的建議隻是最簡單的處理辦法, 但是當田母看著田譽一臉從容,神情鎮定的模樣,還是嘴角不經意間就上翹了起來, 毫不猶豫點頭:“嗯,就按著小譽你說的辦!”

頓了頓, 田母又唯恐田譽偷偷胡思亂想,急急忙忙開口訴說自己的揣測:“或許也就是些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事情。”

說著, 田母還忍不住唏噓長歎了一聲。

說起汪家的嘈心事, 他們夫婦也算親眼目睹過的。

汪家夫婦本來是挺恩愛的一對。當初老師下海經商,是因為師母懷了二胎。夫婦兩舍不得打掉孩子, 也想給孩子更好的生活條件。於是夫婦兩便一起辭去公職,下海經商。經商的過程自然不是一帆風順,夫婦曆經過房地產泡沫, 賠得血本無歸;也放下文化人的尊嚴,擺過地攤。夫婦兩互相扶持著,嚐試過多種行業後,最後靠著英語,開始做外貿生意,才重新站穩了腳跟,成立了百運貿易公司。

如此患難與共的夫婦,按理說也該白頭偕老了。

可老師待公司穩定後,竟然隨大流開始了逢場作戲。相比老田敢嫖敢做來說,老師在這方麵竟然還有些文人的清高,竟然不承認,說什麼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其他的都是花花草草,過眼煙雲。

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看,老師這事辦的可真渣到極致了!

田母想著,不禁捂了捂胸口。她至今還因此事心理梗著一根刺,堵得慌。

但說一千道一萬,她也就是個外人,夫婦兩因此離婚了,她也就沒什麼能多嘴的置喙的地方。

離婚後的老師像是放飛了本性,愈發風流了些,甚至孩子也一個接著一個生。以致於現如今老師老了,需要拿捏住股份,才有權威,否則製止不住羽翼豐滿的兒女們。畢竟五個孩子,除了老大老二外,其他三個媽都不同。

“所以啊就算進了icu,大概率就是被孩子們奪權給氣的。”田母籲口氣,低聲跟田譽訴說:“不過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老師早就定好了遺囑。甚至還提醒你爸每年都立一份遺囑,做好財產公證。”

田譽聞言立馬目光帶著些佩服,“有遺囑也就好辦事。”且現代社會能夠拍視頻能夠公證,也不像古代那樣篡改遺詔很方便。

感慨完,田譽沒錯過田母提及“icu”一詞帶著的緊張,忙不迭拍拍胸膛,道:“媽,您放心。我絕對不胡思亂想。我還要複習考試呢。您去忙吧。師公雖然家務事上亂了些,但對我們也的確給過很多幫助。”

聽到這話,田母沉默了半晌後,笑著抬手拍拍田譽的肩膀,覺得自己能夠徹底安心了。畢竟田譽開始知道一件事一個人不是非黑即白的,沒有像從前那樣愛恨分明,嫉惡如仇。

性子圓滑些,才更適合在社會上生存。

哪怕他們夫婦某一天突發意外,也不用太過擔心小譽恍若捧金於市的金娃娃,遭受眾人覬覦。

展望著美好的未來,田母和聲道:“下午讓管家帶人來接你。我雖然不立馬飛海城去,但也要跟小汪聊聊。”

田譽聞言心理有數。

他媽媽口中的小汪也就是老大汪敬勻。此人根據田譽的記憶顯示,便是父母從人販子手裏救下的孩子。三人情分不一般。

想著人物關係,田譽立馬開口還催促:“媽,你放心我可以的。趕緊跟汪大哥聊聊。”

“你還是得小心,免得盛霖禎犯渾。”田母說到最後還是有些擔憂,“別在意其他人怎麼說,咱們保鏢多帶著些,安全為上。”

“好!”

田譽享受著母親的關心,笑著應下後,便迫不及待的開始了複習。像是完全不在意汪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能把一家之主直接氣進icu搶救。

田母雖然擔心突發進icu的老師,但還是等待下午開考,把田譽送進了考場,再也瞧不見人影後,才迫不及待的看起了手機裏發來的一條條短信。

望著上麵簡單有力的“股份”“空殼公司”“借貸”“對賭”“走私”等詞,田母麵色逐漸凝重起來,轉身就走。唯恐自己步伐慢了,都見不到自家老田一麵。

而另一邊,田譽繞回到了圍牆邊看向考場外,就發現自家老媽轉身離開的背影都帶著些匆忙,當即眼皮猛得跳動了兩下。

咬著牙,田譽垂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量身定製t恤上的q版田譽。

望著衣服上q版田譽信心十足的小模樣,田譽止住腦海裏的胡思亂想,迫使自己專注考試。

全神貫注的集中在試卷上,田譽發現自己答題竟然很輕鬆。

捂著耳朵杜絕各種議論聲傳入耳中,田譽出了考場看著來迎接的管家,又看看自己手機裏爸媽發過來考試加油的消息,緩緩籲口氣,讓自己繼續全身心的備考。

第二天開考,田譽一進考場,還四處轉悠了一圈打量考場打量潛在的對手,免得自己緊繃的弦太緊了。

一轉悠,田譽就發現教室的座位愈發空了,好幾個人都缺考了。等下午最後一場卷四,缺考的人竟然愈發多了。

整個考場隻剩下18人參加考試。

放眼過去,座位都空了一大半。

見狀,田譽唏噓了一聲,默默給自己點個讚。不管如何,他田譽心態都是棒棒噠的。

自我鼓勵著,田譽埋頭答題。

三個小時眨眼而過。

聽得鈴聲響起,田譽不急不緩的放下了筆,揉揉有些泛酸的手指,眼睛看著自己答卷。望著上麵整整齊齊端端正正的楷體,田譽心理哼哼兩聲,絲毫不謙遜的給自己的字跡打了個滿分。

監考老師收卷時看著大紅人田譽,視線在人的卷麵上停留了一瞬,瞧著幹淨整潔,恍若印刷體的字,帶著些佩服笑了笑。

而考場內的其他人卻沒有老師這般鎮定。等老師收完答卷,覺得自己終於考完解放了,就有考生迫不及待的靠近田譽,大著膽子開口問:“同學,你是田譽?”

田譽笑著點點頭。

“那能合照嗎?真沒想到你也竟然參加司考!”

田譽聽到這聲感慨,瞧著年輕人眼裏的崇拜,矜持的應下合照的邀請。

享受了現代年輕人近距離的崇拜後,田譽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考場。

一打開車門,田譽看著端坐在座椅上,麵無表情敲打鍵盤的秦玨,麵色一沉。

見狀,在前排坐著的管家見狀急急忙忙解釋,“小譽少爺,汪家出了大事涉及走私,秦董是來送消息的。”

聞言,田譽表情一變,靜靜的看了眼秦玨。

秦玨神色冷峻,言簡意賅訴說自己知道的最新情報:“汪家老三跟老二爭奪股份,還在外成立了空殼公司。打著自立自強的名義,但卻是挖百運貿易的業務。甚至被人捧著飄飄然,還借著自家的渠道給外人。現如今這些事情,被老四捅了出去。”

管家跟著唏噓:“老話說的兄弟鬩牆。汪老還在icu呢,都得撐著病軀來給這幫敗家子收尾。現在媒體也收到消息,馬上就要上熱搜了。”

說著管家又咬牙切齒起來。他在田家多年了,也知道自己老大跟汪老算得上一損俱損,一榮具榮。

田譽聽得先後響起的聲音,轉身關上車門,坐定後默默把安全帶扣緊了些。

喝口飲料壓壓心理的火氣,田譽止住自己腦海裏冒出了一連串法條,抬眸定定看向秦玨,眼裏帶著顯而易見的狐疑:“這些事情還不值得秦董您特意過來一趟吧?”

瞧著田譽依舊冷冰冰,眸光帶著警惕,甚至言語間還帶著些諷刺,像是完全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隻有對他秦玨的偏見。當即秦玨麵色跟掛了一層寒霜一樣難堪,冷冰冰的開口:“田譽,工作跟感情問題你能不能分開?幾乎全商圈都知道田叔叔算汪董的弟子。更知道田叔叔一手頭緊,就問汪董借錢周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