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們聽得聲音,內心感慨著秦玨的臨危不懼,鎮定自若,邊眼角餘光瞄了瞄田譽。
聽得耳畔一聲聲似乎安排很妥當的話語,田譽舔了舔唇畔的血水。迎著唇畔相觸傷口帶來的疼痛,田譽輕笑了一聲,環顧了眼安安靜靜,像是在待命的眾人,聲音沙啞,但接下來的話語卻是清清楚楚的傳遞到在場所有人耳中,“秦董,多謝。小尚去聯係管家立馬把爸爸的病例拍照給助理,以及讓管家帶幾個手腳勤快的助理趕過去處理師公的喪事……”
邊說,田譽斜睨了眼秦玨的手。
秦玨見狀,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些,像是要借此把自己身上的力量傳遞給田譽,聲音都壓低了些,帶著哀求開口:“田譽,現在不是情緒化的時候。我起碼……起碼還能聯係到醫藥界的專家。”
“我有那麼愚蠢?”
田譽聽到這話,像是想起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環顧了四周一圈,視線最後落在捂著嘴巴,卻昂首挺胸的黎旻身上。
黎旻迎著田譽望過來狠厲的視線,恨不得拉著秦玨說上了個三天三夜。
仲父逼宮弑君的時候就這表情。
當初他們被人逼困在院子裏,仲父就笑著拿著針線,在敵人的監控下硬生生的縫出了龍袍。然後二話不說把龍袍往黎旻的身上一套,帶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軍隊,就殺了敵人,直挺挺的闖進了皇宮中,來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把乾興帝的遺詔對著朝臣鏗鏘有力的宣讀出來。
可明明黎旻是親眼看見仲父是用蘿卜刻出來的玉璽。
一切塵埃落定後,所有人都罵仲父是個瘋子。
而的的確確是瘋子的仲父把乾興帝的遺體交給了一個神秘人,換回了虎符。
徹底穩住了局麵。
想著,黎旻崇拜了的看了眼田譽,小心翼翼的往田譽身邊靠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仲父身邊對黎旻來說都是最最最安全的。
田譽聽得耳畔響起的腳步聲,回眸看了眼對著他討好一笑,露出個傻乎乎笑容的黎旻,好像一如人年幼的模樣,跟個小奶狗一樣,傻乎乎的。
想著,田譽眼眸暗了暗,緩緩開口:“你是醫藥學家。那好歹有些人脈關係,先跟我去海城。”
黎旻點頭若小雞啄米,“好。”
見狀,秦玨想要鬆口氣,但又覺得自己心理像是有塊大石頭堵著。一時間竟然悶得慌,不知該如何去形容自己這樣的心情。
田譽的確挺迅速的恢複了冷靜,拿出了一個繼承人應有的姿態,妥善的調動了身邊能夠跳動的所有資源。甚至為此願意放下“偏見”——連黎旻的人脈都惦記上了。
可這樣換個角度說,田譽真的不是……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田譽了。
知道自己此刻的傷感來得很可笑,但秦玨隨著田譽的安排朝外走,視線還是不自禁的落在了田譽的雙眸上。明明一樣的眼睛,可因為田譽的心態不同,散發出來亮光也完全不一樣。
炙熱的光芒,不再為愛情而燃燒。
田譽的雙眸隻剩下的恨意以及對權勢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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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譽帶人快速的趕到了海城相關醫院。
看著亮著燈的手術室,田譽安撫的拍拍田母,示意人坐在凳子上等待後,神色平靜萬分,勸下了院長,和聲道:“謝謝您好意,不需要開啟視頻,時實最終進展。讓醫護人員專心手術便可。我相信醫院相信醫生的技藝。”
田母喝口助理遞過來的溫開水,覺得田譽說的有道理。
有經驗的名氣大的專家沒準還不如一線的小醫生們臨床實踐能力強。且再說了就算專家也是人也有情緒,萬一知道院長這麼重視,下意識一緊張出現問題怎麼辦?
越想田母也緊張咕咚咕咚的猛喝茶。
與此同時,聽到這話院長緩緩鬆口氣,立馬道:“一接到消息後,都是最經驗豐富的主任主刀。你們請放心。”
“謝謝。”田譽禮貌的看向院長,頷首道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
瞧著態度如此好的田譽,院長忍不住跟那些沒點本事,隻會仗著家裏有點八竿子的關係各種耀武揚威的人一對比。越對比越覺得田譽優秀。他們最怕那種半桶水晃蕩的暴發戶了。一有點事,仗著有錢就吆喝嚷著自己有關係如何如何。
感慨著院長也沒有離開,就在一旁陪著,也算盡一份心意。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手術室外氛圍愈發凝滯了。
忽然間手術室們被打開,有醫生急急忙忙跑了出來,“病……田董有酗酒的習慣?”
田譽表情猛得一僵,小心翼翼道:“他喜歡喝白酒,每天都要喝個三兩。”
田母捏緊了保溫杯,忙不迭開口:“他年輕的時候為了應酬,還喝到胃出血過。是不是跟這病有關?相關病例我……”
助理看著雙手都顫顫巍巍的田母,因為緊張絲毫沒有商業精英風範的田母,連忙把整理好的相關病例遞給醫生,還忙不迭道:“田董的體檢報告最新的是今年六月份的。”
醫生瞧著擔憂的病者家屬,目光下意識看向院長:“得請專家協同會診。出現並發症。”
“要那些領域的專家?”秦玨聞言立馬開口問道。
院長見狀也不寒暄了,迫不及待的報了海城以及海城周邊的一些專家人員。
秦玨拍了一下田譽肩膀,“你照顧好田阿姨,我聯係。畢竟秦家在醫藥領域也有不少投資。有些顏麵。”
田譽點了個頭,抬手指了一下黎旻,“他……”
“醫和藥其實也算兩個體係,他是製藥大家。”秦玨匆匆解釋了一句後,就拿著手機去旁邊特意空置出來的手術室打電話去。
一個小時後專家們入內參與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