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朱慈烺很快召見了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
駱養性是前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之子,世襲父位,因為他老爹不願與魏忠賢為伍,所以才讓他沾光得到崇禎皇帝的信任和賞識,越級提拔了他做錦衣衛一把手。
對於駱養性這個人,朱慈烺沒給什麼好顏色,這人太貪了,明亡後還投降了滿清。
“錦衣衛中曾經有個叫李廷表的人,為何平反後沒給他恢複原職?”朱慈烺開門見山,不想跟他廢話。
“這.....”駱養性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那個叫李廷表的,早被他忘在了爪哇國了。
朱慈烺看著他,攢眉道:“此人與你父親一樣,都曾受到魏閹的迫害,現在如此,你於心何忍?讓他恢複原職吧。”
駱養性一聽,腦子飛速轉動,一眨眼功夫就想通了很多事情,然後痛快道:“殿下放心,卑職今日就將他官複原職!”
駱養性能投清,自然是個見風使舵的人,太子是大明的儲君,未來的皇帝,他沒必要去得罪,非但不能得罪,還要貼上來賣好,現在這個就是機會。
“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吧!”朱慈烺擺了擺手,打斷了駱養性的表忠心。
對於漢奸,他懶得多說一句話。
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
空蕩蕩的大堂上,在一幅猛虎下山圖下,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正側身坐在一張白虎皮的大椅上,愜意地翹起了二郎腿,輕輕飲了口上等的龍井茶。
李廷表立身他的麵前,穿著一身嶄新的飛魚服,腰挎一把全新的繡春刀,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以前。
坐在大堂上的駱養性看著眼前站立的李廷表,臉上擠出一縷微笑,道:“李老弟,真是抱歉,這些年太忙了,把你的事情給忘了。”
李廷表看著十年前還是自己手下一個千戶,如今卻比自己高三個級別的駱養性,心裏毫無波瀾,這些年讓他學會了沉穩和隱忍。
“大人,這是哪裏的話,屬下今日能官複原職,全憑大人提拔。”李廷表抱了抱拳,道。
駱養性聞言,眉頭一挑,道:“李大人太客氣了,是太子殿下抬愛你,我可不敢居殿下的功。”
駱養性起身離開白虎大椅,走到了他的身邊,小聲道:“你是如何搭上太子殿下這條船的?”
“卑職在詔獄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看守詔獄的百戶,與他合得來,就交了個朋友,是他在太子殿下麵前為卑職美言幾句的。”
李廷表沒隱瞞,即便他不說,身為錦衣衛一把手的駱養性也能查出,與其讓他去查,還不如說出來。
當然了,他與太子殿下的其他事情絕不會透露半句的。
駱養性認真的看了眼李廷表,這才點了點頭道:“嗯,沒想到那個徐盛真是了得,當年隻是個詔獄的小小百戶,說要去遼東,大家都以為他去送死,結果博出個前程來了,還被太子殿下看中,運氣著實不錯。”
看來駱養性也是打探過李廷表的事情了,不然不會說出徐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