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衙門,朱慈烺正坐在大堂中的白虎大椅上,手中拿著一本卷宗,認真的看著。
駱養性和李廷表二人則分別站在下麵兩側,他們一回到北鎮撫司就被手下叫了過來,說是太子殿下已在大堂等候多時了。
駱養性心中一跳,不知道東宮玩的是哪出,隻能硬著頭皮來了。
“駱大人抄了多少銀子?”朱慈烺低頭看著一份卷宗,平靜的問道。
駱養性心中一緊,他還沒來得及問李廷表抄了馬獻祥家多少銀子,此時先開口有些不利。
不過東宮已經發問,他不得不開口道:“回殿下的話,卑職在劉榮家一共抄了十萬兩現銀,以及一些珍貴字畫器皿,估摸著能有三十萬兩銀子吧。”
朱慈烺抬頭看了一眼駱養性,而後繼續低頭看像手中的卷宗,半晌才道:“劉榮在兵仗局幹了十幾年的掌印太監,才摟了三十萬兩銀子?你再好好想想,抄了多少?”
駱養性心中一凜,東宮明明不大,怎麼顯得這麼老成?活脫脫的一個老狐狸啊。
駱養性硬著頭皮道:“回殿下,差不多四十萬兩銀子吧。”
朱慈烺再次抬了抬眼皮,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駱養性有些惴惴不安,咬了咬牙道:“其實是......五十二萬兩.......”
朱慈烺眼皮一跳道:“看來想從你駱大人手中掰銀子可真不容易啊,下去吧。”
“是!”駱養性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告退了。
出了北鎮撫司衙門,駱養性像是變了個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心中暗道:說到底還是個稚子,就這幾把刷子就想詐出具體數額?也不瞧瞧我幹了多少年的錦衣衛。
北鎮撫司大堂中,隻有朱慈烺和李廷表二人。
李廷表躬身道:“稟殿下,卑職從馬獻祥家超出現銀五十萬兩,其他古董字畫等估摸著也有三四十萬兩。”
朱慈烺看著李廷表,輕言淺笑道:“駱養性可知道你抄了多少銀子?”
李廷表不假思索道:“卑職領的是自己的人,他不知道,卑職也不清楚他的具體數額,不過肯定不會比卑職少的。”
朱慈烺點點頭,他知道駱養性很貪,沒想到這麼貪,兵仗局二把手都能貪墨八九十萬兩,作為一把手的劉榮家中隻抄出五十萬兩?
可恨的是駱養性開始居然隻報出三十萬兩,明顯的在糊弄他,不過朱慈烺也沒有在此事上太過叫真。
朱慈烺是怕駱養性把抄出的財物都給眯了,所以專門來錦衣衛截胡,順便敲打敲打駱養性,讓他不要太過肆無忌憚。
在與李廷表密談了一會兒後,朱慈烺就打算回宮早早的安置了,明天還要起早貪黑的參加朝會呢。
太子的儀仗剛剛出了北鎮撫司衙門,李廷表就被駱養性叫了過去,直接問他向東宮報了多少數額。
李廷表告訴他,他向東宮報了一共五十萬兩銀子,這讓駱養性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高興,連誇李廷表懂事。
這也是朱慈烺的特意安排,如果李廷表報的數目遠遠多於駱養性數額,那就說明駱養性存在問題。
朱慈烺目前還未掌握駱養性貪汙的證據,不能一次性的扳倒他,將李廷表扶上錦衣衛一把手的位置,所以隻能保護李廷表。
至於李廷表另外沒報上去的幾十萬兩銀子,朱慈烺自然順手留下了,這個時候,發展情報最缺的就是銀子,他打算將這幾十萬兩銀子給李廷表大力發展情報。
對於隱瞞抄家所得的部分錢財,錦衣衛是最拿手的,自然不用朱慈烺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