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蘇宛反應過來,她已被扣住人推倒在蒲墊上,嫿靈驚悚著嚷嚷屈膝想要護住主子,被身後的手硬生生拉扯開。
“今天有人敢動我一下,我定要他陪葬!”
蘇宛厲聲嗬斥,周遭人無不為之一震。
“就算今天爹爹想要了女兒的性命,也得讓女兒死得明明白白,這麼不分青紅皂白便要實行家法,這也未免太失公允。”
聲音陰冷低沉,帶著股讓人不能反駁的氣勢,在場所有人仿佛被她懾住般,靜候事端發展。
當著上百號人的麵質疑,老爺子喉嚨動了動。
“你個逆子!還敢狡辯!來人,取證據!”
隻聽一聲令下,堂下有人碎步朝著門外快速奔去,蘇宛冷笑著跪在地上,漠然無懼。
“姐姐,爹爹已這麼生氣,你非要把他氣出個病來嗎,你何不直接認錯,求爹爹從輕處置?”
蘇若菡盈盈然往下走,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跪著的姐姐,語氣譏誚。
“哦?看來你了解得比我清楚,知道發生了什麼?”
對上蘇宛陰狠的眸光,蘇若菡似被看穿了般,閃躲開四目相對的眸光,輒回步伐,朝座椅走去。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嘴硬,爹爹不處置你,難道等著別人上門要人嗎?”
說罷,她目光看向大門,見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走近,嘴角上翹,大笑了起來。
“柳老板,你怎麼到府上來了?莫不成是我少了你的銀兩不成?”
“三小姐說笑了,誰賒賬也不可能輪到蘇府,今日舍下前來,是想向蘇老爺討回個東西,我知道這東西對於蘇府來說可能很是一般,可是對於我的小店來講,卻是鎮店之寶,還請蘇老爺手下開恩。”
老板謙聲道來,聽得蘇亨怒目橫視,未開口,聽得身旁一陣大笑。
“哈哈哈,姐姐,你聽到了嗎?是不是你偷了別人的東西?蘇府什麼沒有,你竟然去偷!置爹爹的顏麵於何處?置蘇家的顏麵於何處?”
蘇若菡先發製人,在場所有人無不為之一顫,眾人麵麵相覷。
“哦,是嗎?我偷什麼了?柳老板可有證據?”
纖弱的身影,說話卻是絲毫沒有畏懼,冷冷地睥睨向四周,寬袖下手指摩挲著舊傷口,那是她前世因為貪圖蘇若菡的好意而留下的印記。
那鞭子抽在身上疼在心上的記憶仍刻骨銘心。
“姐姐今日不見棺材不掉淚,可別怪妹妹幫不了你了,來人,證據何在?”
被遣出門的下人,此刻垂首顫顫巍巍的拱手行禮,回稟道:“三小姐,沒有找到。”
“什麼?她的馬車你看過了嗎?”
“回老爺,奴才仔細檢查了好幾次,確實沒有。“
再次聽到這樣的回答,蘇若菡眼珠瞪如魚眼,看看柳老板,又看看下人,漂亮的臉蛋扭曲得變形。
“我堂堂蘇府出來的女兒,怎麼會做這等齷齪之事!不查出個水落石出決不罷休!”
當著外人的麵鬧出這麼大烏龍,蘇亨臉上早已掛不住,拍桌怒氣衝衝吼出聲來。
“爹爹,柳老板跟了一路,可見丟失的東西肯定非常重要,既然查了我的馬車,不妨再查查妹妹的馬車,如此一來,才算有個交代。”
蘇宛沉聲道,臉上帶著不明所以的笑,對上蘇亨微斂的深眸,笑意更甚。
“哼,搜就搜,若是搜不出,看爹爹怎麼處置你!”
看著蘇若菡撅嘴輕蔑著抵賴,黑眸如同深淵,觸不到底。
怪她心軟,這張臉才會恢複得如此之快,明知她如此不知悔改,直接毀掉豈不甚好。
“老爺……老爺……這……這是什麼?”
一刻之後,下人匆匆走過蘇宛身旁,朝著蘇亨走去,手裏拿著什麼東西,柳老板眼神跟了下人一路,瞳孔微微放大,直直盯著下人手裏的東西。
“蘇老爺,那正是敝店之物。”
他拱手行禮,語氣溫和的道。
“這……這不可能。”
蘇若菡瞪大眼珠,指向地上的蘇宛,臉色蒼白,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商量好的事情,怎麼就失去了控製。
“你們……你們竟然商量好了一起來害我!爹爹,不是我,我沒有!是他們,是蘇宛,她想害我……”
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她先前的理直氣壯,變成了磕磕巴巴。
“柳老板,今日之事恐是有誤會,你先請回府,待我查明情況,親自帶人上門道歉。“
到底是蘇亨,他冰冷的側臉如同利刃,遊刃有餘的安撫完柳老板,隨即命人將大門關上。
台下跪著的蘇宛已自顧自地站起來,冷冷的看著父親和蘇若菡,靜靜的等候著。
“爹爹,這真不關我事,女兒……女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一邊解釋,一邊眼珠疾速左右轉動,惶恐著為自己開脫,一直在旁未出聲的劉氏上前,輕輕給蘇亨按摩,冷冷的說道:“是啊,老爺,我的女兒我知道,她要什麼有什麼,怎麼會瞧得上那等低賤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