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與朝堂方向分割處,蘇宛被晁功功攔住,一掃拂塵,兩手交握,諂笑著福禮後,躬身道:“傳皇上口諭,請王爺跟著奴才覲見,王妃可自行回府了。”
聲音說道後麵,帶著自知不太好的微微收斂。
“臣妾恭送王爺。”
蘇宛知曉琰王對她無話可說,她剛好也落得輕鬆自在,扯了扯嘴角笑著福禮,王爺一甩寬袍長袖,從她身旁走過。
“主子,這宮裏到底什麼規矩?哪裏有這麼待新婦的?一大早咱們要麼被威脅,要麼被拒之門外,怎麼半點喜慶之意都沒有呢?還有新姑爺,本來奴婢是感激涕零的,可他這般對主子,奴婢也提不起感激之情了。”
見黃怡扯著衣角不耐抱怨,嘟嚷著嘴不滿意的模樣,率真至極。
“這才哪到哪,今後咱們要承受的,會超出咱們想象。”
皇上有重要事情商量,她身為女眷頗有不便,但是為何皇後娘娘不刻意回避?難道隻是為了給她下馬威?如此,接下來的宮中便會好戲連台咯!
“小姐——不,主子,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們先回府。”
蘇宛啟步,黃怡歪首思忖須臾無果,忙跟上腳步,最後不知為何,也笑了起來,這下反倒是蘇宛好奇了:“有什麼好笑?”
“嘿嘿,主子開心,奴婢就開心。”
再見到琰王時,已是傍晚十分,梨脂來稟告,說是琰王回來,沒留在正廳用膳,急匆匆去了書房。
又是書房。
黃怡挽著蘇宛不疾不徐跟了過來,琰王府和宮裏一樣,雖是深秋時節,植被深綠,野果累累,府裏沒有孩子,熟透的紅色相思豆般大小果子脫落在地,顯得別有一番滋味。
她們到時,正值琰王交代完周易公務,兩人正在告別。
兩人相顧一眼,蘇宛進了去,黃怡留守在門口,隨著吱呀聲,闔上了房門。
在夕陽映照中,窗欞上的大紅喜字還在闡述著房間裏的喜慶,可惜,主人卻沒了那分嬉戲,蘇宛交握了手,想起今日出門前的事,象征性福了福禮,眸光在他臉上搜尋著答案。
“你這般看本王做什麼?按照盟約,互不幹涉,想毀約?”
他放下手中書簡,轉身坐至書桌後,抬眸直視,似要看透蘇宛五髒六腑。
“盟約既已定下,民女何來毀約之理,難道王爺不覺得皇後娘娘恕不接見很生奇怪嗎?進宮時,民女分明看到了承王和王妃,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她饒有興致的望向氣宇軒揚的男子,出門時的意氣風發,回來後已然是愁眉不展,隻見他輕手放下書簡,轉而起身從書桌後走了出來,凝神細思答道:“本王也正奇怪,今日父皇叫本王去竟是為了商討如何頂多承王如數上交的銀子。”
聞言,蘇宛猛地想起那日和龍鳴在龍府門口聽到的不該聽的話。
“王爺如何回答父皇的?”
暗黑深眸中流光溢彩,承王下得一手好棋,可這步卻不像出自他之計謀。
“本王能如何回答?父皇哪裏是在詢問意見,他心中早已有定奪?此番不過是安撫人心罷。”
言至此,調門兒忽地拉高,望向門口處,神色暗寂,頗有不滿之意。
“那麼敢問王爺,衙門處理老少婦孺鬧事一案,現在進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