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季敏喚他，魏胤和轉頭與她對視片刻之後，移開了目光。
這個農家小院不若唐府那般大，從院子走到屋裏也不過就是幾步的路，更何況柳欣妍是用跑的。這樣近的距離，一個來回依舊能讓她來得及聽到魏胤和對唐敬言說的話。
忽然，就失了力氣。
“滾！”幹淨利落的一個字，是唐敬言對魏胤和說的。
魏胤和並未留戀，抬腳便往外走，期間，始終沒有回頭。
季敏紅著眼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遠。
唐敬言伸手，將跌坐在門檻邊的柳欣妍拉了起來。一個踉蹌，柳欣妍撲進了唐敬言懷裏，撞疼了胸口，撞出了淚意，但她強忍著沒哭，因為太不吉利，隻低聲呢喃，“韜韜他……應該餓了。”
“我會把他帶回來。”一定！
……
……
“九爺，門口有個孩子。”
“又有？打發了。”話落，他又繼續低頭研究手中的瓷碗，幾息之後他嘖了一聲，“算了算了，給他幾個銅板讓他去買點兒糖吃。以後你們都好好認認臉，來過的直接打發了，頭一回來的給幾個銅板。”
“九爺，今天這孩子的情況不大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四隻眼睛兩張嘴啊，還是一根脖子上頂著兩個腦袋啊？”如果兩個銅板打發不了，就不會給四個嗎？
“……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出門一看，還確實差很多，這回的孩子小得可能還不知道糖好吃，“這……哪兒來的？”瞧著和他兒子差不多大的樣子。
“……屬下不知。”反正肯定不能是地上長出來的。
“這是把本……爺當冤大頭了嗎？”他不就是得了兒子高興，多撒了點兒銀子嗎？這些眼皮子淺的，前頭隻是送孩子來騙點兒吃喝，這個是準備送來長期騙吃騙喝嗎？
“哼！”冷哼了一聲，他轉身就往宅子裏頭走去。他身後，某個侍衛搖了搖頭，疾步跟上。
“呀。”繈褓裏頭的孩子突然出了聲，稚聲稚氣，悅耳得很。
某位頭一回做爹的爺腳步一頓，一臉嫌棄地轉過了頭，“‘爺’是你叫的嗎？小馬屁精！”
某個侍衛：“……”九爺您糊塗了，這麼小的孩子還不會說話，更不要說叫人了。
“還愣著做什麼？”
某個侍衛：“……”嗯？
“抱著，跟上！”
“九爺？”您還真的準備做冤大頭麼？原來在京城的時候怎麼都沒發現呢？他們爺是這麼有善心的一個人。
“從小養大的貼身護衛，會更忠心。”這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九爺覺得很不賴。
某個侍衛：“……”會不會忠心屬下不知道，但肯定要多花好多銀子。爺您別忘了，咱們現在還是坐吃山空的狀態，多一個人就多一張嘴。
不過……某個侍衛低頭看了眼繈褓裏頭的孩子，這孩子長得還真好看，就算不能給小少爺做個侍衛，以後指不定也能給小小姐做個童養夫。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