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院子似乎被凝固一般,空氣都給凍結了似的,那些個下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個的害怕之餘卻隻能待在原地,滿頭大汗地垂著頭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他們看來,這院子裏的都是主子,他們一個都得罪不起,一但牽連進去,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但是雲黎卻是悠哉悠哉地倒茶喝茶,動作優雅閑適,不顯得浮誇也不顯得畏首畏尾。
雲雁卻也是思慮半天似的才開口,笑得一臉的表裏不一,盯著雲黎的小臉蛋,怨恨一閃而過,笑道,“妹妹,姐姐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不必那麼的見外,親近點好,想必父親也希望大家和和睦睦的。”
雲雁邊說邊小心翼翼地看向雲鬆,後邊那句話不知不覺地也輕了些,見雲鬆沒有什麼表情,雲雁才放心的把話給說完,
這個時候,雲雁不得不硬著頭皮和雲黎說話,若是不說,今日的事情就牽扯不出來,那麼扳倒賤人就很麻煩,可是父親才發完脾氣,若是她不小心說錯話,怕是會惹事,因此,她此時說話都得小心一些。
同時的,這種屈居別人之下的感覺,讓她厭惡,她要做皇後的人,很厭煩這種被人壓一頭的感覺。
但是,他隻能忍,忍到她當上皇後的時候,她要所有讓她受屈辱之人一一跪在她麵前。
雲黎清淡地看著雲雁的動作表情,心裏冷笑,真是無聊,半天了,正題還是沒有說出來,這是怕雲鬆發脾氣吧!而雲雁也是希望自己提出來吧!
雲黎眸光看向雲鬆,勾唇笑道,“我自然知道父親是這麼想的,隻是,我想,和和睦睦不單單是口頭上說說而已,父親,你說呢!”
雲黎笑了笑,看著雲鬆,眉宇之間也是滿滿的笑意,看著雲鬆,雲鬆深沉的眸子倒是看向了雲黎,半晌,才點點頭,聽不出心緒地說了一句,“黎兒說的對!”
雲黎撩擺了下衣袖,笑容擴大,環顧了下四周,有老向了阿花,忍住心疼,裝作驚訝地道,“啊,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這個人是誰啊,怎麼在我的院子裏,她是做了什麼嗎?”
表情驚訝不已,就像是才發現倒在血泊之中的阿花似的,因為渾身是傷,她自然的假裝分辨不出是何人!
隻是心尖隨著話語顫動著,顫動得越發的厲害,不自覺的身子也跟著顫抖了起來,手腳冰涼,可是她還是盡量的控製著,演示成害怕那血腥的場景。
不錯,時間雖然是沒什麼問題,可是阿花拖不起,既然雲雁想要她開口提及院中發生的事,她的順了她的意。
雲雁眼睛一亮,看著雲黎自動提及,她算是吐開口氣,衝何蓮香方向看去,似乎是在示意著什麼。
雲黎眼角餘光將這一切的動作看在眼裏,俗話說,槍打出頭鳥,雲雁深知這個道理的吧,若是她先迫不及待的就開口提及院子之中的事,最後陷害不了自己話,那麼一切的源頭就是最先開口的人,雲鬆必定會追究,很聰明,讓自己提及,然後讓一刻鍾母親解釋,自己隻需要推動事情的發展就行,雲雁的手段一向高明呢!
雲黎嘲弄一番,挑動著茶杯上的蓋子,目露害怕地環顧著眾人,似乎是在詢問著發生的事情,最後目光到何蓮香身上的時候,她一下子收斂了那股怨氣,先是故意欲言又止一番,看著雲黎也是一副同情的樣子。
裝了半天功夫,才緩緩道出雲黎的疑問,“黎兒,說出來你可不要生姨娘的氣啊!這個婢女竟然敢攔著老爺,也不叫你出來見老爺,還死活不說出來,不說出來你院子裏為何死人,還有……還有藏男人的事情。”
最後的一句話,何蓮香不僅都紅了臉,在場的女子頭顱也是垂得越發的低。
這話說得還真夠直白,真夠雲黎對付的,明擺著就是敗壞她的名聲,將這莫須有的罪名穩穩妥妥地安在她頭上,她還沒辯解,就會讓人誤會,這何蓮香真夠歹毒的。
雲黎眨眨眼,不明所以,突然有問到,“這婢女,是誰啊?”
雲黎不禁好奇地又望了幾眼地上的阿花,即使心如刀絞,她也要挺住,挺住。
一雙杏眸,清澈得如同孩童,似乎不明白眼前的場景太過血腥似的,硬是想要知道這個看不出原狀的“東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