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他看著床上的女人,發著低燒,到現在,在那天晚上醒過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睜開眼。
但他知道,她有意識。
夏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回到了容賀救了她的那天。
她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許他離開。
他們之間,就是從這裏開始出現誤區的,如果那個時候,她早點問出那句,你叫什麼名字。
也許,也就沒有後來,她會誤以為是救了她的是陸放。
“很疼?”
可是,她卻說不出來話。
眼睜睜的聽著她的聲音,“我送你去醫院,你堅持一下。”
夏言全身無力,最後還是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隻看著那屋子裏的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不是他。
人的音色,做不到相同。
哪怕,一模一樣的臉。
也無濟於事。
她躺在床上,輕輕的笑了笑,其實,早就該察覺出來了,那人,冷傲,卻外冷內熱,而眼前的這個人,眼神中帶著討好,像是想要占有東西一樣,太過於暴露。
他們本就不是一類人。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剛才,救了我的人是你嗎?”她吐出幾個字,卻忽然間,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嗯。”
他點了點頭。
一下子,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功勞。
“你也是青雲高中的?”
他開始跟她搭訕。
熟悉的場景,一如既往。
可是,這一次的夏言,卻全然沒有其他的興趣。
看著那廖無人煙的地方,她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他,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
可他們之間,就這樣了嗎?
不能。
她一定要找到他。
親口告訴他,她喜歡的人是他。
身邊的人,喋喋不休。
她閉上了眼,不想再去搭理他了。
可是,之後,她陷入另外一個夢魘。
夢裏,全部都是哭聲。
到底怎麼回事?
她有意識。
也聽到母親的聲音。
夏母每天都過來,“阿言,你倒是醒醒啊,你不要媽媽了嗎?”
這馬上要過年了,可是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任由著誰家遇到這樣的事情,都難以去接受。
況且,好好的孩子,突然間就這樣了。
夏母每天在外麵都是哭得淅瀝嘩啦,可是進入病房的時候,卻不敢哭。
容賀說,她有意識。
能察覺到外界的聲音。
她不想讓女兒擔心。
所以,極力隱忍著。
夏父站在一旁,拍了怕她的肩膀,“好了,肯定會沒事的,從小女兒就吉人自有天相,之前算命的怎麼說來著……”
算命。
夏母擦了擦眼淚,“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一趟稷山寺吧。”
聽說,帝都那裏許願是最靈驗的。
老人家本就迷信,立馬就去了稷山寺。
山路崎嶇,兩個人走了好一陣子。
稷山寺的香火很旺。
進寺廟的時候,卻碰到了一個和尚。
“我看施主近日煩心事纏身,為了女兒的病而來的吧。”
夏母頓時眼睛就亮了,他們還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那初次見麵的和尚,卻能知曉他們心裏所想。
“這禍福相依,人生難離,這次的事情,是她人生必經曆的路,往後,定然是榮華富貴。”
夏父看了一眼夏母。
兩個人麵麵相覷。
孩子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帶著孩子來過寺廟祈福,那個時候,遇到一個和尚,也說過同樣的話。
“她日,必然是榮華富貴之人,不過,在此之前,受盡磨難,若是熬過了,那便是生,沒熬過,那邊是死,不過你我今日有緣,往後,多做善事,定能改變。這孩子頭腦靈活,適合學醫,她日,必定是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