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祈求死亡(1 / 2)

花語裳聽得花道水這麼一說,也不由猶豫了起來,顯然,她也聽出花道水話裏頭的意思。

“不如這樣吧。”方祖賢感覺此時必須得出來說句話,不然,花道水與花語裳的處境將會相當尷尬:“七小姐不如先暫隨我們去固原,待得事情有了轉機,你再回梁都也不遲。如何?”

說完,方祖賢立即看向花道水。其實他這麼說,無非是以花語裳為一個基點,借此將花道水定在自己身邊,而花道水一旦被壓製住,那麼勢單力薄的李秋必定不會再做非份之想。

所以,方祖賢剛才這話表麵上雖是對花語裳所說的,其實卻是在試探花道水的心意。

花道略略沉吟了一番,隨即搖頭,臉上再再次顯現無奈:“那就先這樣吧。”

又轉頭望向花語裳,道:“一旦到固原,我們兩人就得換名易姓……”

花道水不敢將事情說得太透,雖然他是花語裳的十九叔,但,花語裳是花家嫡脈,而他卻是較遠的旁支。因此,他雖然是花語裳的叔父輩,可是,嫡脈與旁支之間,自古以來都有著一條無法逾越的尊卑界線。

花語裳聽了,仿佛想了什麼一般,向著花道水嫣然一笑:“跟爹爹姓也罷,隨十九叔姓也罷,不都一樣麼?”

花道水一聽,兩眼圓睜,麵上神情竟是癡了,嘴裏仍自喃喃地說道:“我真有後了麼?……”

花語裳掩唇輕輕一笑,其他眾人也是低下頭去暗自好笑。

半個時辰後,從椅上折下來的木條都已劈半削好,方祖賢等人正要尋個地方將削好尖木藏好,忽聽得門旁的眉兒低聲喊道:“來了來了,好像有人往這邊來了。”

眾人一驚,忙忙四處尋找地方以藏尖木,可是屋中雖然寬敞,但除了屋子正中擺放的桌椅與角落裏的溺桶,再無他物。如今屋中又點了五盞羊油燈,坐在屋中,隻需將眼一放,就能將屋中情景看個真切。

李秋情急之抱起一大把尖木便往溺桶跑去,想將尖木藏入溺桶內。

方祖賢見了,忙將他喚住:“如果我所料不錯,以白影的心機,他一定會讓人借口清洗溺桶,借此察看我們是否存有脫逃的心思。”

“那怎麼辦?”李秋也顯得有些急了,畢竟懷內抱著的可不隻是木條,而是眾人脫困的重要手段。

“快快快……過來了過來了,就要到門口了。”眉兒邊說邊往這邊跑了過來。

花道水也急了,一邊飛快地用割肉短刀挑弄著被燒成灰燼的木屑,讓其盡量與炭灰混合在一起,以讓白影看不出屋中的異樣,一邊急聲問道:“那怎麼辦?如果被他們發現了這些尖木,他們一定會對他們的防範更加嚴慎,外麵的防守也會更加嚴實。”

“大人。”外麵守卒們的聲音也同時傳了進來。

方祖賢狠狠地拽著下頜已黑的短須,隨著門外守卒們的禮敬聲傳來,眼中一陣光芒突地閃過:“我有辦法了。”

門開了,白影並沒有立時進來,進屋來的是兩個帶甲軍卒。兩人打量了一番屋內顯得有些詭異的情景,這才進得屋來。

這兩人一進屋,先向屋裏的方祖賢等人拱手告罪了聲,便一起朝角落裏的那隻溺桶走去。

花道水拿眼瞥了方祖賢一眼,嘴角微微帶笑,低聲說道:“果然不出你所料。”

方祖賢微笑不語,他心裏很清楚,自己日後每走對一步,那麼在眾人中的威信就會隨之增加一分。

兩個軍卒驗過溺桶後,步至門口,朝白影行禮道:“大人,溺桶內並無溺物,無須清理。”

白影長長的哦了一聲,道:“那就好那就好,嗯,你們且先退下吧,我還有事要與屋裏的幾位朋友好好聊聊。”

他的聲音很大,足能讓屋內的人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然,屋裏的方祖賢等人更是明白,白影這麼說無非是在掩飾剛才所為的真正用心。

兩名軍卒應聲退出門外,其他守卒也盡數退於屋外的坪地上,隻留了兩個白影堂的白衣人守於門外。

白影一踏入屋內,眉頭立時一皺,道:“屋裏怎麼這麼暗?那三盞燈怎麼滅了?”

“吃飽喝足了,當然得好好睡一覺了。”方祖賢伸腰哈欠道:“我們都習慣了黑燈而眠,所以就熄了三盞燈。可你之前又說了一個時辰後要再來,沒辦法,隻好留了兩盞。”

“哦,是嗎?”白影仿佛完全相信了方祖賢所言一般,伸手指著躺睡在牆邊地上的李秋赫連虎及花語裳眉兒等人,問道:“那麼,還請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真的是飽食而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