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很讚同我說的話:“那你覺得那個他應該是怎樣的”
“以前我覺得他一定是我最愛的人”
“那麼現在呢”
“不知道”我垂低了頭。
“孩子,終有一天你會知曉,時光不會老去,老去的是人心”
姐姐總是會說些那個年紀我尚不能理解的話出來,但是到了某個年紀我就會忽然懂了她說的話。
和姐姐告別後,我包裏揣在那個黑色絨布盒子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最後姐姐把還是把手絹當做禮物曾與了我。天上白雲朵朵,大紅燈籠高高掛。年後我又老了一歲了。
當一個人和一個人處久了之後他身上的氣息她是能嗅的出來了。而我也是嗅到並不是香水味,是改變的氣息。
蒲田回國後有一段時間他爸爸攤上了案件。說是使用了不正規廠家生產的針頭被電視台報道了出來。這得多大的案子啊,跟命扯上都是大事。
事情是這樣的那家賣醫療用品的是蒲爸爸的一個老同學,蒲爸爸年輕時候跟他關係還不錯,上下鋪的關係。出於情麵於是同意采購了這批用品,可誰想到是不達標的產品,還被人匿名舉報。蒲爺爺本來心髒就不好,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一下子就中風癱瘓在床了。醫院又處於混亂狀態,蒲田隻得借調會A城接管醫院工作。緊接著蒲爸爸接手了一個食道癌晚期的患者的事件被曝了出來。食管癌是常見的消化道腫瘤,典型的症狀為進行性咽下困難,先是難咽幹的食物,繼而是半流質食物,最後水和唾液也不能咽下。
家屬本是簽署了手術同意書,當刨開皮膚是發現有一顆腫瘤緊挨著動脈血管,本來醫生是可以選擇當場縫合結束手術的,誰知蒲爸爸竟然一刀割了下去,結果刀刃輕輕的劃破了血管,止不住血,當場心跳停止。如果不割那一刀的話老太太沒準還能多活兩三年。患者家屬一下子就崩潰了,就因為蒲田爸爸那一刀就斷送了她的一命。我爸爸四處托人打聽,才知曉那老太太是城裏某位高官的母親,想必這一係列事情就是他設計陷害。但是完全就沒有證據來指控。
我迫於導師的壓力遲遲不能回a城,蒲爸爸被抓進監獄,蒲爺爺生病去世苑苑才和我請到假。
他安詳的躺在水晶棺材裏麵,鮮花把他包圍著。我用手遮住他的眼睛想試圖讓他瞑目。可是怎麼也閉不上。那麼硬朗的一個老頭。從小以來,蒲爺爺都視我為親孫女,小時候,蒲田欺負我,他都和我站在一條戰線上,蒲田偷吃巧克力的時候都會被打手板“等景井來了一起吃”,我們在一起後,當他總叨念“我恐怕時候不多了,恐怕不能等到你們結婚了”時候,蒲田就會摟住我的肩打趣“明天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曾孫”。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他都能頂住的,可現如今怎麼能說倒就倒呢。爺爺,爺爺你快起來快起來。我答應明天就和蒲田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爺爺你快起來,爺爺。
媽媽和苑苑把我扶住退出了靈堂,坐在門外的椅子上。我沒弄明白為什麼人死之前會弄熱鬧。方子言給我遞來一杯熱騰騰的茶暖手。嘈雜的人群,來了不少的人,蒲家在a城是個響當當的人戶。來的人有蒲家的朋友,有蒲家的同學,還有那些蒲家救過的人命。蒲家救過不少人的命卻從未害過人。
我聽著周圍有人在邊上說道:“是誰陷害得這麼慘喲要遭報應的”“你看蒲田那個樣子,不把那個人揪出來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