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艱難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拿著她手機的沈慕佞,氣若遊絲的問:“誰打的?”

沈慕佞沒料到她醒的這麼早,有一瞬間的心虛,但他混跡商業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見過。

用一秒緩和自己,隱沒心虛,自覺把手機送到她眼前:“你自己看。”

時雨接過手機,當看到通話記錄時,她差點沒氣到吐血,是邢釗打來的。

一百多個未接電話,還有個最近的,通話二十多秒?

一百多個未接電話?這家夥一夜沒睡麼?突然有些心疼邢釗,同時又懊惱自己,昨天晚上為什麼要喝酒,為什麼沒有回家。

不過,一想到邢釗因為她沒有接電話而黑著的臉,時雨忍不住縮縮脖子,把目光投向沈慕佞:“誰讓你動我手機的!?”

沈慕佞被她吼的嚇了一跳,這姑娘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一會兒迷糊,一會兒潑辣。

有趣的很。

兩人對視好一會兒,他裝無辜道:“我看你手機一直響,就接了…怎麼了,我有說錯話嗎?”

廢話!

時雨頭痛欲裂,沒空跟沈慕佞糾結這個問題,又問道:“這裏是哪裏?”

沈慕佞很理直氣壯:“我家。”

“?”時雨嚇得趕緊低頭看自己,在看到完整的衣服後,時雨鬆口氣,盯著他質問道:“為什麼把我帶你家?即便你不知道我家的位置,把我帶酒店不好麼?”

她在心裏已經打定了沈慕佞,不是個好東西。

沈慕佞也被她的話,以及她的表情驚到了,說得好像他強迫她了一樣。

沈慕佞冷笑一聲:“酒店?你有身份證麼?你身份證在哪?”

這…

時雨摸了摸自己口袋,確實沒有裝身份證。

沈慕佞繼續說:“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誰喝醉了,跟燒烤老板拉家常,又哭又笑,大喊大鬧,我要不把你帶走,估計人老板都快報警了。”

說到最後,沈慕佞還添油加醋道:“可真是時小姐的輝煌往事,我呢,好心把人帶回來,人不知回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真是吃力不討好。”

時雨一直都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喝醉酒又哭又鬧,但她實在是不想在外人麵前出醜,而這個外人還是她的老板。

時雨便嘴硬道:“你說的那些我為什麼沒有一點印象,如果真像你所說的,我怎麼不記得?所以,沈總你是在說瞎話麼?”

沈慕佞:“?”

他看著麵前的女人,忍住把她扔出家門的衝動,怎麼會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沈慕佞深呼吸幾下,平複心態:“沒事,你不承認沒關係,反正是你的輝煌事跡,跟我沒關係。”

這話說的,好像跟他真沒關係一樣。

臉都丟盡了。

時雨繼續自己的掩耳盜鈴,不知者無罪,她這麼安慰自己。

氣氛沉寂好一會兒,時雨還是打算給邢釗回電話,不然他會更生氣,到最後,吃苦的還是她自己。

卻被沈慕佞打斷,他打著哈欠,說:“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時雨:“去哪?”

“吃早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