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的身體不適,改天吧!”這是半響之後,出自老夫人之口。
我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水。
有驚無險的轉了一圈,剛剛出刺繡坊,便看到門口站著幾位年紀尚青的男人伸著脖子等待,見到我如看到可口的美食,口水直流不說,更有甚者當眾示愛。
我當真覺得又氣又好笑。
神馬朝代,還有如此大膽的表白?
老夫人手一招,便有一頂花轎停到了我的麵前:“送小姐回府!”
我聳了聳肩後上了轎子。
路上,經過一個極小的集市,琳琅滿目倒是沒有,淒淒慘慘卻是隨處可見。隨地擺放的幾樣幹枯的蔬菜和簡單的胭脂水粉便是全部。路人極少有穿著綢緞之人,繡龍畫鳳的更是少之又少。粗布衣上沒有補丁,就算是不錯的裝扮。
想必,在這個動蕩的朝代,人人過的不易!我不是感傷之人,此刻嗓子卻突然有些哽咽。
這就是我要停駐於此的朝代,這便是秦朝末的衰敗!
“安小姐,安小姐……”
我的思緒被拉回,急忙朝喊叫之人看去。
此人是個年紀與我相仿的姑娘,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恐怕是追我追的急,滿臉泛紅。
“停下!”
如猜的不錯,她便是老夫人嘴裏的那個賣胭脂的姑娘,我占用的身體所愛之人。
她手中捧著的那幾個胭脂,因為她的奔跑變的淩亂。
停到我麵前時,她先是一笑。
我不得不承認,她果真很美。那瓣唇嬌豔的如盛開的玫瑰一般,讓人無法轉眼。
“有事?”有種感覺她對我與我的身體完全不知情。
她羞澀的抓著衣角,半響才吞吞吐吐的開口:“我,我……我叫宋小曼……”
我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我……好幾天都沒看到你表哥,不知道他……”她咬的嘴唇發白,都沒有再擠出半個字。
我的猜想是沒錯,因為老夫人說過我除了她以外再也沒有親人,表哥自然也不會存在,可我要怎麼回答?
這個姑娘定是很愛很愛安一清,不然怎會不顧廉恥的追我詢問他的下落。她的眼神透著深深的思念與愛意,那是初戀的男女才會有的。但她萬萬也不會想到,那個‘表哥’,其實就是男裝的我吧。
我揚頭看著她和藹地一笑:“他去了很遠的地方……”
“去了哪裏?去多久?他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她的眼眶頓時濕潤,焦急地抓住了我的手。
“不會,不會!”撒謊不是我的強項,我卻不想傷了她:“他去了東洋看絲綢很快會回來的,你要堅信!”
姑娘半信半疑,卻沒有繼續問下去,點了點頭失落的轉身而去。
她的背影孤獨,落寞,想必此刻滿臉淚痕。
我卻給不了她期限,也給不了諾言,因為這個身體不再是安一清的。
如今已是來到秦朝的第三十七天!
牆上的正字已經在畫第八個。
在老夫人的幫助下,我從最初的縫補到現在已經能繡出完美的鳳凰彩。不是我天才,我想是因為我本身身體的靈氣並沒有完全消失。
至始至終我都不明白我到底是在裝男人還是在裝女人,還是在裝女人的男人?!
這個問題恐怕老天都要想上幾天。
放到現代,你就是不折不扣的人妖。
我冷嘲了自己一番。
天空一記悶雷,打散了我的思緒。
緊了緊衣服,我隨手關上了窗。雨夜總是透著一股涼意,今夜特別冷。
捋了捋肩頭的發絲,剛轉身我便看到屋內多出一物體來,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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