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個無賴。江君搖搖頭,看著田昱皇出了辦公室。
現在麻煩問題來了。給錢就意味著向田昱皇示弱,說明心裏有虧,是在暗示田昱皇孩子的存在,如果他拿了錢後無休無止地還要錢怎麼辦?空中課堂宣傳推廣需要大量資金,中心的資金已經捉襟見肘,那有多餘的錢給田昱皇。不給錢就有可能把田昱皇逼到瘋狂的路上,萬一他對孩子下手怎麼辦?清源就這麼大地方,隻要田昱皇惦記著孩子,孩子怎麼都逃不過他的視線。
江君坐不住了,在辦公室踱了幾圈實在想不出辦法,拎起包往家趕去。
到家後,江君見兩個孩子已經回家,長長噓了口氣,把柳伊人喊進臥室說:“下午田昱皇又去中心了。”
柳伊人關切地問:“他怎麼說的?”
江君竭力平和地說:“先是口口聲聲要孩子,我說我們沒有你的孩子,後來他就要錢,說不給錢就天天到我們中心鬧事。”
我當初怎麼嫁給這樣的人?真是瞎了眼。柳伊人搖搖頭,生氣地說:“這個無賴,我明天去會會他,倒要看看他怎麼鬧法?”
江君見柳伊人生氣,勸道:“我們犯不著跟他生氣,我考慮了,如果不給他錢,把他逼急了,他會不會綁架我們的孩子,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就麻煩了。”
照田昱皇現在的狀況,他還真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柳伊人聽了不由得緊張起來,說道:“人若發瘋,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我們真要防他這一手。”
江君不無著急地說:“怎麼防?下午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辦法來,所以趕緊回來跟你商量這個事。”
柳伊人坐在床邊苦思冥想著。
報警?田昱皇什麼事都沒幹呢,報警後怎麼說?跟警察說田昱皇想綁架孩子,那警察還不說我們神經過敏啊。
給錢?不要說我們現在沒錢,就是有錢,給他錢不就等於告訴田昱皇我跟他有孩子嗎?而且這是不是個無底洞都很難說。
把孩子藏起來?藏到哪兒去?孩子的學業怎麼辦?
跟田昱皇實話實說?告訴他柳江影是他的女兒,對孩子、對江君無疑都是極大的傷害,而且以後麻煩事會接踵而至。
柳伊人的頭漸漸疼了起來,痛苦地仰身躺在床上。
當初他拜倒在白沉雁的石榴裙下,為了討白沉雁的歡心,下決心不要這個孩子,現在落魄了,就想用孩子來要挾我們,簡直就是個流氓、無賴、魔鬼。
什麼事都有因果報應,十二年了,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柳伊人感到這是對自己當初錯誤選擇田昱皇的報應。
怎麼辦?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僥幸上。柳伊人決定見田昱皇一麵,好好跟他談談。
柳伊人從床上支起身體,對江君說:“我想我還是要見見田昱皇,跟他好好談一次。”
江君提示道:“見麵談談可以,但是我們應該想好對策。”
柳伊人說:“我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隻有在交談中摸清他的心理狀態才好對症下藥。”
江君說:“好吧,但願他不像我想象得那麼壞。”
柳伊人說:“我們從最壞處著想,往最好處努力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柳伊人去了藝優藝術。,先去技術部看了空中課堂的運行情況。
邢佳見了柳伊人,開心地向她介紹空中課堂的情況,最後說:“照這樣趨勢發展下去,報名人數一個月過萬是不成問題的。”
柳伊人高興地說:“現在還是我們一個省的範圍,如果我們開通華東地區,相信報名學習的人數會成幾何倍數增長,你們技術部要維護好網絡,保證網站正常運行。”
邢佳拿出值日表說:“沒問題,我們技術部已經排了班,保證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盯著。”
柳伊人笑道:“真是辛苦你們了,替我帶個話,感謝大家的辛勤工作,同時要注意休息,我們剛起步,打仗硬仗還在後麵。”
離開了技術部,柳伊人上了二樓,在各個教室門口看了看,去了辦公室,等著田昱皇的到來。
要到中午的時候,前台的谘詢員報告:前兩天來的那個老先生來了。
江君看了看柳伊人說:“田昱皇來了。”
“我找個地方跟他談話。”柳伊人說著站起來出了辦公室,朝一樓而去。
十二年沒見,柳伊人不知道田昱皇變成了什麼模樣,也不知道他將如何麵對自己,但是,柳伊人知道,這必然是一次艱難的見麵,因為兩個離婚大人的中間,還隔著一個孩子,,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田昱皇世界上有這個孩子。
柳伊人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步伐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