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大事不妙(1 / 2)

見到從未謀麵的女兒,本該是件開心的事,但是田昱皇怎麼都高興不起來。當麵相見不相識,還被女兒甜甜地叫了聲爺爺,堵得田昱皇心裏發悶,滿腔怒火沒地方發,隻有借酒消愁。

常方園見田昱皇一反常態天天在家喝悶酒,喝了酒後對她瞪鼻子豎眼耍酒瘋,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這麼大火氣,也不知他從哪兒弄來的錢買酒喝,心裏極不愉快,對田昱皇冷眼相待,冷嘲熱諷,實在受不了時,把田昱皇的衣服甩在地上,攆他滾蛋。

田昱皇一怒之下甩手給了常方園幾個耳光,罵道:“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房子還是老子當年心疼你給你住的,老子沒攆你滾蛋算是對你客氣的了,你特麼不長眼還敢攆我,不治治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

常方園被田昱皇一頓暴打臭罵,縮到一邊再不敢吭聲,任由田昱皇唉聲歎氣喝悶酒。

如果不是白沉雁逼著我跟柳伊人離婚,不是她設計陷害我坐牢,不是她耍手段侵占了我的全部財產,怎麼會發生這樣荒唐又悲慘的事情?想到這些,田昱皇恨得牙咬得咯嘣響,把造成自己目前狀況的所有原因歸結到了白沉雁的身上。

人往往都是這樣,喜歡把自己的錯誤推到別人身上,其實這就是在為人生悲劇埋下了伏筆,日積月累,悲劇的*總有一天不期而至。

舉報信已經寄出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了?田昱皇在寢食難安之際,不時惦念著舉報信的事。這是他認為目前為止扳倒白沉雁的唯一途徑,也是最好的辦法。

熬了一夜,田昱皇心事重重幾乎沒合眼,第二天早早起身,頭腦昏昏沉沉,他用自來水衝了衝腦袋,腦袋輕鬆了些許,眼皮還是發重,像揉進了沙子般疼痛。

田昱皇等不及了,他要去打聽李明達的情況。如果李明達出事,肯定要把白沉雁牽出來,這樣離她倒黴的日子就不遠了。

田昱皇出了家門,在路邊的小吃攤喝了一碗稀飯,吃了兩個包子,填飽了肚子。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田昱皇甚怕被人認出來,坑著頭神色緊張地一路往文化局走去。

曾經的風雲人物,早被歲月的風風雨雨帶進曆史,田昱皇的擔憂不過是深藏在骨子裏的虛榮和自傲,其實他就是站在路上高聲宣布自己是田昱皇,也沒人知道他是誰,以前有過怎麼的輝煌。

人,往往是自我而滑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這跟明星出來要帶口罩、女人出門要化妝一樣,一個想在隱藏中顯擺,一個想在張揚中招搖,其實誰都不會注意到你,你隻是在心裏注意著自己罷了。

到了文化局院子門口,田昱皇走到警衛室,有意大聲地跟保安說:“我要找你們局的李局長。”

保安驚訝地問:“你找李局長?哪個李局長?”

難道這裏有兩個李局長?田昱皇毫不含糊地說:“就那胖胖矮矮的,李明達李局長。”

“哦——”保安笑道:“你去裏麵找他吧。”

這老小子沒出事啊。田昱皇心裏咯噔下,大失所望,無奈地搖搖頭,朝院子裏走去。

保安在李明達背後喊道:“這位老先生要去哪裏?”

田昱皇停下腳步,回過頭奇怪地看著保安,說道:“你不是叫我去裏麵找李局長嗎?”

保安露出譏笑的神情,不以為然地說:“我叫你去裏麵找他,也沒叫你到這裏麵找,是叫你去那裏麵找他。”

田昱皇一時被保安繞糊塗了,說道:“什麼這裏麵那裏麵的?到底哪個裏麵?”

保安搖搖頭,說道:“看樣你沒接觸過裏麵,我說的裏麵是說的看守所。”

李明達一陣心痛,像被人在胸口生生捅了一刀。他在看守所、監獄待了六年多,那是他永難抹去的恥辱和傷痛。不要說看守所、監獄了,平時看到警車他到感到心驚膽戰,渾身不自在。

李明達被關到看守所了?肯定是出事了。蒼天啊,你終於開眼了,為我田昱皇報仇了。田昱皇瞬間的心痛又變成暗暗的欣喜,連忙對著保安鞠了一躬,說聲“謝謝”,大步流星出了院子大門。

田昱皇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精氣神了。

隻要李明達出事,憑著他那慫樣,一天不撐肯定就把什麼事情都交代了。田昱皇不相信一個機關工作人員不貪汙能養得起白沉雁這個小妖精,而且這個貪汙的數額絕不會是小數。

田昱皇憑著精明的頭腦作著嚴密地推理,他的舉報信就是憑著這樣的推理精心編寫出來的。

田昱皇的推理一點沒錯,就在幾天前李明達被帶走了。

李明達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舉報,就像一個穿著皇帝的新裝人去局裏上班。李明達感到局長用非同尋常的眼神看著自己,十分詫異,滿心狐疑地看了看局長,又扭頭上下打量著自己,覺得自己與往常相比並無二致,心想是不是局長從哪裏聽到什麼風聲,知道自己和老婆離婚,跟一個漂亮的小妖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