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聽到後麵句話,好像有了反應,嘴裏重複著她的話,“死罪?死罪?”
初衣見她終於開了口,接著勸道:“是啊,小姐,膽敢謀害太子皇子,你想想會是什麼下場?”
易清雙眼終於看見了初衣,她凝眉思索,注視著她。
她剛才聽清楚紀家是因為什麼被抓去京都,全家都被關在囚車裏,手上和身上還上了枷鎖,這是獲重刑的人處置的方式。
等紀家的人去京都,朝廷批文下來,刑部確定紀家的罪刑,那麼就是問斬了。
她雙眼噔的一閃,看著末梢的幾個衛隊服,這是內衛的服飾,內衛隊是守衛皇家宮殿,個個身手了得,這是怕紀家人反抗,給了刑部便宜之權,可當即處死,不受刑法處置?
是已經證據確鑿了嗎?
易清想著,當今皇上疑心重,又心狠,兩年前的事對他來說一直是個心病,膽敢傷了兩個皇子,還差點毀了兩國邦交,這個縱火者,是在公然挑戰他皇家威嚴,若是查到相關證據,他不管是否有關,肯定全部殺掉!
他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一個!
易清腿腳哆嗦,一踉蹌差點沒倒下去。
她剛醒過來,還沒見上一麵,又要陰陽相隔?
半晌,她咬緊牙關,聲音有些迫不及待:“初衣銅鈴,我們回京都!後天啟程!”
銅鈴摸不清自家小姐的想法,不解的問:“這麼快嗎?老太太的書信還沒寫呢,就我們幾個回京都?”
初衣也想不明白,需要這麼著急?
她勸著:“小姐,京都家裏人還不知道咱們要回去,不如再等兩天,等那邊的人安排人來接咱們,再回去呢?”
易清抬起腳步,低聲道:“來不及了!”
……
在大梁,能居住在京都長慶街者,不是達官顯貴,便是王孫貴胄。
京都的繁華,在多少人的眼中視為酒醉奢靡之地,南北的文人騷客舞文弄墨,東西的走商販卒絡繹不絕,街上的馬車鈴鐺如樂回轉,貴婦們結伴出行嬉笑嫣然,大梁的京都真不愧被各國視為人間極樂之地。
在熙熙攘攘的長慶街上,一輛尊貴氣派的馬車在擁擠的街道中,顯得格格不入。
車夫揮著手鞭著急趕路,卻被熱鬧的人群堵得寸步難行。
“國公爺,這前麵太堵了,咱們的馬車過不去!”車夫回頭稟報著。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好像長慶街的人都出來了,把大街上堵的水泄不通。
裏麵的人沒有回聲,半晌,從車簾後伸出一隻手,手裏遞出來一袋物品:“呶,用這個試試。”
車夫接著那布袋,掂量著有幾塊碎銀子和銅板,他搖了搖頭,笑了笑,是啊,有誰見了錢會不撿呢?
這的確是不用費神的好辦法!
車夫從布袋裏拿了幾錠銀子,下了馬車,朝著馬車後麵走去,站在人群裏高聲一驚:“哎,我撿到一錠銀子!”
霎時,周圍的人群紛紛朝他看過來,見他手上真的舉著一錠銀子,大家趕緊的摸著各自的荷包。
車夫機靈,彎下腰又起身,驚訝道:“老天爺啊,我又撿了一錠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