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認識他們,這兩個人在京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受重傷的是張吉,特派使張樓的胞弟,兩人的父親是太常寺少卿,張樓在洪宗二十三年科考,雖未能入位三甲,但也是進士及第。
張樓從小習武,一心想報效朝廷馳騁沙場,便在兵部從看守兵器庫的小兵開始,如今幾年過去,在兵部也某得個衛士校尉,而張吉卻不及張樓文武雙全,他落榜後,便跟著父親在太常寺學習,雖無頑劣之心,卻無大將之才,此次出門,便是張吉主動請纓,想要跟著人中龍鳳的白瑜堂一起曆練,沒想到第一次出門便差點丟了性命。
而羅賓是禮部尚書的庶子,從小到大被排擠被人瞧不起,這也是他第一次出門曆練,如果能跟在京都四少中的白少一起,將西晉世子完整無缺帶回,他以後在京都,可就算揚名立萬,再也沒人敢瞧不起他,如今世子失蹤,他們兩個身受重傷。
易清站在門口,失望的收回視線,縱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她還是不敢去相信,寧願相信廖武隻是失蹤了,沒找到,也不願相信他已經不在世上的事實。
一旁的瑜姐姐問方大夫兩人何時能醒來,看著她擔心的樣子,她深有體會,羅賓和張吉都受這麼重的傷,那白大哥的情勢,著實令人擔憂。
“小姐,咱們走吧,咱們待著這裏不合適。”初衣說道。
易清微微點頭。
他們在處理西晉使團的事,而她在找她們家的忠心護衛,兩件八竿子打不著的事,的確該走了。
她收回視線,扶著她們兩個便往門口走去。
剛走兩步,隻見從方家二門走進來一位身著月牙白的大氅,走路一瘸一拐,但樣貌不凡,氣勢超群的年輕男子,銅鈴和初衣看去,頓時驚住了。
她們兩人從未見過如此俊俏的男子,且見他薄唇抿著,眉眼微皺,目視著前方,眼中雖無物,卻不知被什麼吸引大步走著。
此時此刻,不管他被什麼吸引,銅鈴和初衣隻想成為他眼中那個令他專注的人。
看著他從她們身邊走過,初衣和銅鈴立在原地不動,目光追隨著從她們身邊走過的男子。
除去走路的姿勢,真真是無可挑剔,如果方大夫能醫好他的腿,那該多完美?
銅鈴和初衣沉溺在想象中,久久不能回神。
易清走了好幾步,發現身邊的兩人沒了,一回頭隻見兩人癡癡的望著那個家夥。
“銅鈴初衣,你們兩個眼睛已經黏在人家身上,再看下去魂都沒了。”她說道。
一句話令銅鈴初衣猛地回過神,兩人趕緊將目光收起來。
同時也讓正在走路的淩仲之腳下一停,他身上的血仿佛被什麼點燃,一股腦沸騰的衝向心窩。
這說話的語氣……
他記得那個時候,皇後生辰,宮中設宴,他和紀敬葶站在最後麵清點著公主和皇子們的賀禮,當他看到一對溫潤的玉貔貅時,當時就想著如何像皇後娘娘討來,然後把這貔貅送給身邊磨人的小矮子,正當他出神時,那小矮子便翹著嘴巴說道:“別在看了,再看眼睛便黏在上麵,魂被勾去玉貔貅也不是你的,最後還是要躺在皇後娘娘那冰冷的庫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