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衣勸道:“小姐,你白天去過國公府的事,恐怕明天就要傳遍京都,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等著看你笑話?單說隔壁的幾位小姐,聽說你要去靈光寺,各個都準備著要去靈光寺看看你,家裏老少都因為你的事操碎了心,小姐,你還未出嫁,怎麼能主動去找夫家的人?將軍府這次因你又要被人嘲笑,小姐,咱不能像沒事人一樣了?”
易清皺了皺眉頭:“去一趟國公府就要別人笑?她們可真閑!再說,那是秦夫人下的貼,去靈光寺祈福罷了,她們願意跑去笑話,那就讓她們去!”
初衣搖著頭道:“小姐,你怎麼不懂呢?如果秦夫人真的認可你,她有必要敲鑼打鼓的吆喝著,讓眾人皆知你去找了國公爺?還不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是咱們西遠將軍府家高攀著他們家?小姐,老太太說,要代你推掉靈光寺一行,讓你躲在家裏避避風頭,等大家忘了這件事,才讓你出去!”
易清一聽這是要軟禁她,不讓她出門:“那怎麼行?我這幾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需要經常出門,肯定不能待在家裏。”
“啊?”初衣和銅鈴齊齊張大嘴巴,還要經常?出去?
兩人看著易清走開的身影,猶如天崩地裂。
易清往小門走,沒有回正屋,而是往廖師傅住的後院走去。
凝瑞苑
康老太太在漱著口,剛用過晚膳,這個時候正好出去消消食,順便去看眼廖武。
這邊扶著下人剛走出門,隻見門口走來一位婆子,急急忙忙的快走著。
看著婆子走到自己跟前,康老太天一臉不悅的斥道:“你毛毛躁躁的什麼事?”
婆子一臉驚慌,低聲回道:“老太太,你快去瞧瞧吧,二小姐跪在廖師傅的靈堂前,說是要為他守靈!”
康老太太隻覺得頭疼,一上午親自為廖武操辦喪事忙的頭暈目眩,晌午聽到易清的禍事氣得她半天沒喘過來氣,如今她才剛回來,又要鬧事!
“胡鬧!胡鬧!簡直是無法無天的胡鬧!”她一聲比一聲高,氣的聲音帶著嚴厲。
說著,她帶著身邊的幾個婆子,朝著後院走去。
她今天定要好好懲治這禍根,不把她治的服服帖帖,怎能對得起易家的列祖列宗!
康老太太來到時,後院的門口,已經圍了一群身穿麻布,頭戴孝布的人,她們沒有在守靈,而是在看著什麼。
隨著婆子一聲:“老太太來了!”
前麵門口的人回頭看向她們,趕緊為她讓開一條路來。
等她們走開後,康老太太這才看清楚裏麵的狀況。
隻見那禍根跪在靈前,身披麻布,低頭正在挑著火盆裏的燒紙。
看到這一幕,康老太太心裏的氣騰的一下全都冒了出來,她扶著一個婆子,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等走到易清跟前,她兩步站住,雷霆之音問:“你跪在棺材前做什麼?”
一天不鬧事,她就不是易清了。
易清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她,回道:“祖母,我為廖師傅盡盡心意!”
康老太太氣的天色青色,她嚴肅的腔調道:“想盡心意滾到後麵,你到靈前做什麼?你身為易誠之女,你雙膝跪地,是當自己生身父母都死了嗎?你這逆子,趕緊給我滾起來,再不起來,我讓人將你丟出去,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