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侯爺懸著一顆心,看到李管家出現的一刻,心提到了嗓子口,準備了一夜,就是要等到這個時候,他必須要頂住。
他是侯爺!
他站穩身子,看著李管家步步靠近。
“侯爺,侯爺!”李管家走到跟前跪了下來。
朱帆屏住一口氣,看著李管家平靜說道:“說吧,找了到嗎?”
常年跟在侯爺身邊,李管家那裏猜不出侯爺的心情,再大的事,他也要拿出侯爺的氣勢,表現出侯爺該有的樣子。
“說吧,我聽著呢!”朱帆鎮定的說道。
李管家沉默片刻。
半晌,他顫著音稟道:“侯爺,衙差們找了一夜,晨早在靈光寺的樹林的地上,發現了一些痕跡,並在懸崖處看了幾塊零散的劃布,衙差們將那懸崖邊的料子取上來,小人看著顏色和錦緞,和小姐身上昨天穿的是有幾分相似……”
轟隆一聲。
朱帆深吸一口氣在嗓子口提著,防止這口氣泄了。
忽然間,嗓子又幹又疼,還有些沙啞,忍著上下浮動的悲慟,他問:“你是親眼看到了嗎?”
李管家聽著侯爺哽咽的聲音,他不說明白,他也知道侯爺此刻問他看到什麼。
他陪著侯爺悲傷道:“還沒,衙役們要換值,讓白天的衙差去懸崖下找尋,我也讓咱們家的幾個小廝一起去尋找,靈光寺的崖底,就那麼大,半天差不多就有回音。”
朱帆緩緩閉上眼,提住這口氣不散開,肅聲道:“你去命人,讓府上的打手和小廝,一起去崖下找,兩個時辰後,必須給我回信!”
李管家聽出他語氣中的狠絕,連連點頭應是。
朱帆說完,便背過身往正廳走去,留下李管家看著他的身影變長,不多時,他轉身便去了外院。
朱帆回到正廳時,屋裏的人已經醒了大半。
剛才他說話,他們聽到了。
朱帆看著施氏依著桌子一手支頤在休息,好像在夢裏還在擔心,在哭著。
他沉著氣指著幾個婆子去備上早膳,並且正廳裏的人都尋個凳子坐下來歇息。
隻是婆子們剛搬來凳子,角落裏的兩個人卻跌倒了。
跌倒聲音極大,引起了朱帆的側目,也嚇醒了正在休息的施氏。
施氏驚得慌忙站起來,來不及看周圍情況,張口問:“是歡語回來?是不是歡語回來了?”
說完後,她看清楚周圍的環境,目光一沉,掃視一圈便又回到桌前,就連平日看到朱帆的禮數也沒有了。
朱帆看到她模樣,有些心疼,對剛才不懂事發出噪音的兩人,也極為生氣。
“是誰,站出來!”他帶著怒意喝道。
此時從角落裏,兩個女子走了出來,一老一少,皆是瘦瘦矮矮的,少女拖著年長的婦人,一步停一下的走到他麵前。
朱帆看到兩人走進,眉頭深深皺起,又是這個少女,昨晚好像也找過她,她好像也是他的女兒。
他抬頭斜睨了眼婦人,臉生的很,根本沒印象,他曾經和她生過女兒?
“怎麼回事?”他帶著幾分不悅問道。
朱歡宓攙扶著肖姨娘站穩,低聲回道:“爹,姨娘她身子骨不好,站了一夜,有些累了,剛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