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帶著兩個兒媳離開荔香院後,楊複便冷哼一聲往院裏去。
臨走前,目光根本不看亭子這邊。
易水西見人都散開,她跟著易水勝來到易水朦身邊。
“姐,陳夫人她們會為難你嗎?”易水西問道。
易水朦轉而笑了笑,安慰道:“你們姐夫護我,所以她們不敢為難我!”
易水勝想起在靈光寺見到姐夫的樣子,心裏還有些餘悸。
“姐,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如果這便有什麼消息,及早通知我們吧!”易水勝說道。
這位姐夫,他們是在不敢惹怒,剛才那一瞥,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足以讓他們兩人後退。
“是啊,姐,我們還是先回去,你和姐夫也好說說話,我瞧著姐夫是真心對你呢?”易水西悄聲靠近她說道。
易水朦笑而不語,略微點了點頭道:“嗯,好了,我也不多留你們,你們兩個趕緊回去吧,勸住祖母和嬸娘,不要讓她們擔心!”
易水西和易水勝齊齊點頭,便快速離開楊府。
易水朦送走弟妹後,便直接去了荔香院的書房。
這裏是她唯一不能踏入的地方,是楊複再三叮囑。
可此刻楊複的人在書房,她要去找他。
等易水朦來到書房門口,剛想敲門時,從裏麵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不準敲門!”
易水朦懸在空中的手停了下來,她頓了頓說道:“三爺,我知道易家的事你都知道了,你今日回來早,是為了和我說這事對不對?秦夫人鬧宮裏的事,我也聽說了,隻是眼下不僅僅有這事,還有我妹妹易清,她被誣陷是殺害順安侯府家的朱歡語的凶手,她如今被關在牢裏,等候發落,三爺,我知道我沒資格去求你幫易家,但是這次,易家真的沒有辦法,爹爹在邊遠,如果我不出麵,易家肯定會被人欺負,三爺,不管你讓水朦做什麼,水朦肝腦塗地去完成,隻求三爺能幫幫忙?”
聲音透過門縫傳入屋裏,屋裏的光線暗,周圍的窗子被簾子拉上。
這裏是楊複獨有的地方,隻有他一個人可以進。
楊複麵無表情的捏著手裏的香囊,布料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圖案看著也是很幼稚,但楊複拿在手裏極為愛惜,如視珍寶,這是他僅有的慰藉。
每當心裏疼痛難忍時,看到香囊所有的傷害仿佛便能平信,走出去後,他又是人人抬頭才能看到的楊郎中。
聽著外麵女子聲聲的哀求,他的心裏更覺得悶悶不悅。
“三爺,你開開門,我真是沒有辦法!你就幫幫我的妹妹吧!”易水朦靠近門口,不停地拜托他。
楊複聽得臉色不悅,眉頭擰成了川字,他生氣的將香囊仍在一邊,不想去理會,但目光仍在香囊上打轉,越想心越亂,越想越煩躁,尤其是聽著易水朦聲聲的呼喚。
最後他不耐煩的站起來,拉開座椅,兩大步跨了出去。
咣當一聲,門被他從裏麵拉開了。
他煩悶的問:“吵夠了嗎?”
易水朦抿著嘴,瞪大眼睛望著他,眼中帶著委屈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