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巍隻感覺他們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路遠集團總裁的座椅。

她知道她現在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不如讓他好好地發泄一下好了,她默默的看著他,就這麼陪著他,心裏一直想著該怎麼幫襯幫襯。

不管這麼樣,她現在是路巍名義上的妻子,她也理應幫著他。

隻是,她該怎麼幫呢,雖然她曾經是市長千金,但是那又怎樣呢?

她現在什麼也不是,她低落的坐在總裁助理辦公室內,沮喪的想著。

這是她第二次有這種心無力的感覺,第一次,還是在她的父母出事的時候。

她到底該怎麼幫他呢!

她雙手胡亂的撓了撓自己的頭。

一個模糊的身形映入了她的腦海。

強叔!

路風揚不是一直在打通關係嗎,在T市,如果說道官職,沈強叔應該算是數一數二的了吧!

隻是……

她的記憶好像又被拉回到了幾個月之前……

她的父親因貪汙入獄,母親也忽然進了醫院,家裏的房子什麼的稍微值點錢的東西都被查封了,寧寒煙隻感覺天都塌下來了一般。

剛剛畢業不久的她,正暢享著未來的種種,憧憬不已,卻什麼想到,忽然遭受到了這樣的重擊。

寧寒煙痛苦不止,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才能讓父親出來,讓母親的情況好轉。

她隻感覺心口劇痛,她捂著自己的心口,恍然想到,對了,強叔是市委書記,他的官職很大,一定可以救出父親的。

懷著這樣的念頭,她冒著大雨,穿梭在大大小小各條道路上。

那一夜,她至今仍然難以忘懷,大雨滂沱,她就那樣一直癡癡的站在雨中看著前麵燈火通明的別墅區。

她萬萬沒有想到以前那個待他似親生女兒,親切極了的強叔竟然會有一天把他拒之門外。

從小到大,在她的印象中,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她,對她疼愛倍加。

也許就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吧!

也正是這樣,她的心就像一碰即破的玻璃杯,一不小心就四分五裂。

她在清醒與昏迷中來回穿梭,心裏總想著,不會的,強叔和強伯母不會這麼待她的。

但是再堅定的心也禁不起這大雨之中苦苦的等候,終於,她絕望了。

她抱著那僅有的一點點的念頭,依次跑到平時她認為關係很好的叔叔伯伯們的家裏,想要尋求幫助。

她就像賣火柴的小姑娘,盼望著火焰的出現,但是,留給她的隻是無盡的絕望。

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心想,既然他們這樣對她和父親,以後一定要和他們斷絕往來,再也不聯係。

那這次……

她的內心糾結不已。

她知道憑著她和強叔之前的交情,還有他內心的一絲絲愧疚,他應該是會答應的,但是,她要怎麼樣說服她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呢?

她在走廊外來回總動,終究還是拿了了沉甸甸的手機,撥打了那個她曾經覺得永遠都不再會撥打的電話。

“嘟……嘟……嘟……”

嗬,難道現在電話也不準備接了嗎?

“喂!”

就在寧寒煙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一聲渾厚帶著一絲蒼老的聲音傳來。

是強叔。

寧寒煙頓了頓,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有說在出口。

“是寒煙吧!”

她換了號碼,想和過去做一個了斷,沒有想到她還沒有說話,強叔竟然就已經猜到了是她。

她不安的來回的搓著手指。

“強叔……”

“方便今天下午見一麵嗎?”

寧寒煙輕緩的說著。

“好!”

“我們以前常去的茶館。”

寧寒煙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答應的如此爽快,她早已料到他會前去,隻是……

寧寒煙的思緒百轉千回,記憶好像斷了風箏的線。

“寒煙,快看,強叔今天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寒煙,愛玩沒有錯,但不能貪玩啊!”

“最近生活怎麼樣,可有什麼困難,如果有,一定要和叔叔說!”

……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曾經好似一對親身父女的人竟然會變成這樣的光景。

寧寒煙拿著早已掛斷手機,呆呆的坐在凳椅上。

路巍坐在辦公室內,來回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最近的這些破事真的是讓他忙得焦頭爛額。

父母對他寄以厚望,他一定不能辜負了他們,而且,他也是好強的性子,怎麼會容許別人對他無情的碾壓。

關於路風揚,他還真是從小就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