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智苑一臉埋怨地死盯著唐盛,嘴角輕微的撇了瞥,示意他不要再給她添亂了。
唐盛已經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唐智苑眼眸深邃,手在佛珠上來回揉捏著。
窗外,烏雲密布,雷雨交加,不時傳來陣陣哭泣聲……
T市醫院
路巍用手猛地砸向白強,原本齊整的牆麵變得凹之凸不平。
他雙眼赤紅,滿臉憤怒。
好你個唐智苑,竟敢這麼對他的母親!
如此心腸狠毒的女人,他竟然直到現在才看個清楚、看個透徹。
一襲赤紅裙擺的紅衣一改往日風之騷的模樣,略顯焦急的盯著CIU病房外一直閃爍著的紅燈。
老大的性子,她再了解不過。
現在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一星半點的用處。
至於把他母親弄成這副模樣的唐智苑,就自求多福吧!
寧寒煙踏著毫無節奏的步伐,焦急地衝破人群。
看著走廊盡頭那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頓了頓。
接到紅衣電話的她,連忙從床上跑了下來,直奔醫院。
一身睡衣,一雙拖鞋。
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紅衣雙手環抱,眼神示意地瞥了瞥路巍,又挑著濃眉,看著寧寒煙。
那抹落寞、悲傷、不憤的身影的確就是路巍沒錯。
路巍這樣的情緒,上一次見還是在路伯伯出事的時候,
寧寒煙的手輕觸路巍的背部,手不時的顫了顫。
紅衣無聲地歎息著。
對於老大,寧寒煙從來都是個意外,
在他們這裏不管用,在寧寒煙那兒卻未必。
紅衣意味深長、眼神複雜的抬了抬眉,轉身走向了走廊地盡頭。
“巍……”
寧寒煙的身音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一聲響雷衝破雲霄,雷電劃過窗口間,寧寒煙隱約看見路巍眼角的淚痕,
這個在外麵麵前一直都是強大形象的男人,其實也有脆弱的時候。
寧寒煙的心輕輕地蕩了蕩。
她看著路巍的眼神夾雜著一絲絲憐惜與不忍。
“這不是你的錯!”
“你,你已經盡力了,”
寧寒煙的聲音竟帶著一絲哽咽。
路巍側過頭去,他不願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麵。
這一點,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路巍用嘶啞的聲音說著,“不,是我,是我沒能保護好母親,是我讓她落入歹人之手,是我,是我!”
寧寒煙猛地抱住路巍的後背。
她將臉輕輕地覆在他的後背上,踮起腳尖,雙手懷住路巍壯實的胸膛。
路巍的心不受控製的狂顫,身形猛地頓了頓。
寧寒煙抱著路巍的手緊了緊,她能明顯感覺到路巍的變化,“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寧寒煙感覺到身前情緒漸漸平穩下來的身影,又柔聲說到,“母親,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唐宅
管家焦急的在大院前來回走動著,稀疏的眉毛緊皺著。
他重重的拍打著自己的手,“這可怎麼是好!”
小姐和老爺的電話都打不通,現在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知道他們又該怎麼苛責他了。
管家幾乎每隔一秒鍾就往外張望一次,卻始終沒有看到有人進來的跡象。
許久,一身怨氣的唐智苑怒氣衝衝地衝向自家宅院。
她狂踩油門,猛地急轉彎,又忽然停下了車。
坐在副駕駛的唐盛一臉憋屈,他自知自己在董事會上說錯了話,女兒這是在跟他發泄呢,所以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唐盛看著來回踱步的管家,心下氣不打一處來。
總算找到了發泄的渠道。
自家女兒長本事了,不能罵。
難道自家的管家還不能罵不了了嗎?
管家有些膽怯的看著氣勢洶洶地衝向他的老爺。
他的右眼皮狂跳著,難道,老爺已經知道這一切了嗎?
管家的心口猛地一縮,身子彎曲成了九十度,頭低得不能再低了,雙眼緊閉。
“在這裏走來走去的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礙眼這兩個字這麼寫?”
唐盛也隻能在管家這裏找存在感了。
毛總現在是越來越囂張,女兒也是,越來越惹不起了。
難道,他真的是老了?
不!
他還寶刀未老,等拿下政府的招標,看誰還敢小看他!
唐盛的眼神露過一絲凶狠。
他猛地往管家的腳上一踹,管家下意識自保的往後一退。
唐智苑厭惡的掃視著兩人。
又是慣常的戲碼,實在是無趣,
她伸出長腿,無視地向自己的房間方向走去。
“老爺,我錯了,可是路總,路總他直接衝進來拿人,”